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末了,他笑看着商娇,矮身向她拱了拱手:“就但请商东家务要重视军需订单,按时按质的将军需送入军营。这也算是石某为南秦州及整个边境的戍卫将士们做的一点贡献了。”
听完石敢当的话,商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州官石敢当往日行径,商娇一直以来,便是有所耳闻的。那可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即百姓无财,他掘地三尺,也能刨出点东西来。
所以这几日来,她一直在思虑着,如何能令旗下的工人既能免服劳役,安心工作,又能防止石敢当见财起意,借着征役之事,将她视作会下蛋的金鸡,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挑事,贪得无厌。
幸而有安思予在,只短短“军需”二字,便提点她想出了击退石敢当这个贪官见财起义的贪婪之念。
但商娇也明白,这世间黄白之物一旦露底,必然会引来别人不必要的觊觎。俗语有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次她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银子给州府当作赎银更赋,若只是一锤子买卖,只怕这石敢当从此便生了恨。
况且,她再是有尔朱禹与南安王两道保命符,也架不住小人恶意构陷。此后若石敢当三天两头借着别的由头挑她的错处,只怕也会令她难以应付、脱身。
遂商娇赶紧摆摆手,笑道:“这怎么成?石大人再怎么说,也是受皇命所托,商娇岂敢为了自己一时的难处,来令大人为难?”
“哦?”本来已对再征不报希望的石敢当听商娇这么说,知道还有下文,立刻面露兴奋地倾身看向商娇,鼓励中甚至带了丝引诱地问:“那未知商东家的意思是?”
商娇笑答道:“这太后修建大佛,说来也是工耗巨大的事,也不是一朝一昔,一年一月便能完成的。不若便这样吧,商娇保证,在太后修建大佛期间,都按现在铺子中现有工人的人数点算,每年上缴更赋一次。而在这一年期间,大人就不再征役我旗下的工人,如何?”
“唔——”石敢当听完商娇的建议,心里立时狂喜,却面上不显,下意识地捋了捋胡须,在心里掐算了一盘。
刚才与商娇的一席谈话中,他虽表面答应商娇不再征用她手下工人,但心里莫不是带了恨的。毕竟,这白花花的数万两银子摆在眼前,原以为常吃常有,却原来只是一锤子的买卖,这搁在哪个官员心头,只怕都会有所硌应。
所以石敢当嘴里虽答应下来,心里却暗暗较了劲儿,想着来年如何再巧立名目,盘剥商娇旗下的税赋,以清填心里的不甘。
可眼下商娇自愿地答应每年上缴一笔更赋,且不用他操心过问,这样的诱惑……
确实有点大。
石敢当心道难怪这商娇一个寡妇,却能纵横商场,就连尔朱将军与南安王她能左右逢源,实在是个心思玲珑至极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石敢当自然也不敢轻易招惹。遂当下也不再拒绝,笑着应承道:“行,那就按商东家提出的方法办。商东家为国出力,才平了黄石城之瘟疫,如今又为旗下工人仗义疏财,尽缴更赋……真不愧‘义商’之名。石某当真佩服之至!”
说罢,石敢当呵呵笑着,向商娇拱了拱手,致意道。
商娇一脸受宠若惊状,赶忙起身,向石敢当福礼,“石大人谬赞,商娇愧不敢当。唯愿今后商娇能在大人的关照之下,生意红火,为咱们南秦州多纳赋税,多谋福祉,方不枉大人一番关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