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睿王的试探。
为的,就是要看一看,她与安思予朝夕相处,到底有没有暗生情愫,心有暗鬼。
若她不吵不闹,任由安思予被内侍从她身边隔离,反倒不似她的性格,引来睿王猜疑。
思及此,她参拜完后直起身,指着安思予,向睿王质询道:“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难道不是看我襄助您光复江山有功,嘉奖于我,并请我前来观礼的吗?为何要将安大哥拦下?”
言下之意,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与安思予性情投契,彼此交好,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却恪守君子之仪,如今你这般做,不知是何道理?
面对商娇的质问,睿王反倒显得很镇定,他开怀一笑,负手行下阶来,笑睇着商娇道:“非也,非也,娇娇,你实在冤枉本王了。本王正是看在你于国有功的份上,才行此安排的。”
说着,他俯身上前一步,向商娇轻声道:“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受了圣旨褒奖,又接了皇匾,自然受世人所瞩目。娇娇你心中无私,自然不会计较。可万一有人拿你与安思予的关系做文章,污你名节,总是不好罢?”
商娇闻言,似余怒未消,翻眼看了一眼睿王,一指叶傲天,又问:“那傲天呢?他也陪在我身边很久了,你怎么不说?”
睿王的眼睛里便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的意味。
伸出手,他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傲天是有家室的人。他这一回京,难道还能不赶着回家,去看看他分离十余载的妻儿与高堂?又岂能住在你府里?”
说罢,睿王又抬头,看了一眼安思予,道:“也请安公子勿怪。是刚刚那位内侍传话不清,所以才引起了些许误会。事实上,本王知晓你们要回来,早已做了安排,将你从前的祖宅派匠人修葺一新。你离家日久,想必也是思家心切,想回去看看的。”
听睿王这么说,商娇这才面色稍霁。她于是扭头问安思予道:“那大哥,你是想留在我这里,还是……”
早在商娇为他的事与内侍发生冲突之时,安思予便一直一言不发。他站在那里,身体绷得笔直,面上看上去平静无波,心中却已是骇浪倾天。
安思予早已料到,睿王喜欢了商娇这么多年,如今又夺得了江山,成为大魏之主,必然更是会倾尽全力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他料不到的是,睿王对商娇的独占欲竟已如此之强,强到刚刚江山初定,甚至他连登基大典尚未举行,便已广昭天下,他对商娇势在必得的心。
这一路走到,一路的红毯铺路,鲜花开道,欢呼奉迎……再加上其后的观礼,早已超出了一个贱籍的商户庶民所能享之礼遇。
而现在,睿王的试探,将他隔离出商娇身边……也让安思予为商娇与他的未来感到了深深的担忧。
他于是不动声色地从容浅笑,向睿王恭身一礼,道:“草民多谢王爷的惦记与厚受。王爷说得对,草民离家日久,思家心切,也确实想回家看看了。”
听了安思予的回答,睿王似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既如此,那你便与叶傲天都回去吧。”
商娇也笑道:“那大哥既然这么说了,就回去看看吧。我也想念安大娘,改日我来找去,去大娘坟上看看,拜祭一番。”
安思予浅笑着,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才与叶傲天二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