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放你远去,去过你自己逍遥的日子……商娇,我,与胡沛华,都没有对不起你。”
商娇被胡沁华的话打击得连连退步,直至缩到墙角,也回不神来。
胡沁华说完这番话,似发泄完心中恨意,心绪也慢慢平复了些许,看着商娇,又缓缓道:“所以,商娇,我说的话你大可以放心,绝对属实,全无欺瞒。当年,就是元濬,亲手害死了陈子岩。”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商娇疑惑地问,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滚滚滑落,“当年,他明明答应过我的,他会替我入宫找你,与你摊牌,救下陈子岩……他为何会中途反悔?”
胡沁华闻言,嘿然而笑。
她低头,轻轻摆弄自己的手指。
“也许,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吧。”她抬头,唇微微勾起,脸上又浮出一丝恶毒笑意。
“当年,他确实入宫来找过我,求我放过你,放过陈子岩。并且,以我的真实身份来威胁于我……而我,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他就放弃了要陈子岩活命的机会,并反过来,答应了我提出的条件。”
“什么话?”商娇颤着声音,追问。
胡沁华耸耸肩,似很随意地道:“哦,没什么。我只是跟他说,我与你闹翻的理由,是我想逼你嫁给他,而你不愿,只想与陈子岩双宿双栖。”
商娇听完胡沁华的答案,整个人一下颓倒在地。
原来,这便是睿王要杀陈子岩的真实理由……
这才是子岩死亡的真相。
而胡沁华看商娇坐倒在地,心如死灰,心里更是愈发的痛快。
她倾过身来,向商娇道:“商娇妹妹,这下,你可明白真相了吧?这便是为何后来元濬为何即使知道太后真正的死因,也不再追查下去,反而心甘情愿交出军权,甚至一度被幽禁也不敢有所异动的原因——这其中,固然有他对皇上手足之情的顾念,但更多的,是他也有把柄,落在了我的手里!
所以,此次天都城破之时,我也以此写进书信,威胁他若不放我一条生路,那我必鱼死网破,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于你,让你与他决裂。这不,他就马上乖乖听话,放了我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胡沁华嘲讽道,“说来说去,这都还得感谢你啊,我的商娇妹妹。你当真是牵着他的心哪……”
商娇喘着粗气,心里不知是悲是哀,是伤是叹。
她只知道,她的心,终于安稳了。
所有的真相,已再是清楚明白不过。
从此后,她与元濬,再无半点瓜葛!
她也该走了。
她还有安思予,还有诺儿。
他们在等她。
若她不能及时赶回去与他们会合,他们该着急了。
她抬头,闭眼,将眼底的泪意,生生咽回肚子里。
从此后,此身于大魏,再无半点牵挂。
这样,也好。
也好!
她这般想着,脚便向门边走去。
正要开门之际,她转头看着胡沁华,问:“你既视这个秘密为要挟元濬的护身符,那今日为何又要告知于我?”
胡沁华坐在圈椅上,亦是苦笑连连。
“为什么?”她喃喃着,伸手理了理自己的海青缁衣。颈间青紫的鞭痕清皙可见。
“因为我不想活了!我胡沁华,毕竟是大魏的皇太后啊!就算是被废被黜,被囚被禁……也该有所尊严吧?
可如今……商娇,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过得是什么日子?那些士兵,天天来我庵中滋事,欺侮、杀害随我出宫的使女、亲随……那尔朱同,更是……更是对我……”
说到此处,胡沁华羞愤难当,咬牙切齿道,“既早知这一生会如此波折,变故丛生……倒不如当日在那烂泥塘里,你就不要救我,任我被装进猪笼,沉塘致死,倒少了这十数年来的折磨与辛苦……”
“那你便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