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零星的人马逡巡山里,估计一时难有突围的机会。”
他点头,略皱起眉头。
“那权且在此处待着,等情况松动后我们再做打算吧
他想努力直起上身,胸口又疼,他重重咳了两声,几丝血痕便从那包扎处渗了出来。
泠竹见状说道:“说过你不能乱动。”
话里有责怪他的意味。
“水。”他抱歉地笑了下,因为觉得咽喉火燎般干灼。
冷泠竹端了水来,靠床坐下。她小心支起他上身,扶住他喂水。
他一口一口艰难地吞咽,柔软微卷的头发无意间轻拂着她的胸口,她涨红了脸,却不敢动,不觉中心里起了一层薄雾般的柔荑。
喝完水,她扶他躺平。
“你勿要再动,刚才动了伤口,我得给你重新上药包扎。”
他一脸的不好意思,露出了顺从配合的表情。
她却不看他,径直去重新准备了草药和布条。
解开布结,伤口狰狞但已开始结痂,粘连住了布条。
她皱了皱眉,湿了些水在布条上,对他说:
“你且忍一下,我得把布条揭掉,方得换药。”刘驰驰点头,以前在医院换伤口的纱布时他经历过,揭开纱布时会非常疼,不过很快就好。
作为一个男人,这点疼还是忍得住的。
他微笑着点点头。
“来吧。”
冷泠竹看他一眼,正待要伸手,忽然停住了。
刘驰驰想要问为什么,看她忽然神情严肃地比画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没说出来。
石室外,大佛的底下,忽的骑行过来十几名乌甲军官兵。
他们停在距离他俩三四丈的底下朝上仰望。
“头儿,你看这尊佛像可是够高的。”
“这你们就不懂了,这是武周时期的造像。讲究的就是高大雄伟,刻画细腻。”
“啧,啧,老大就是学问精深啊!”旁边的手下齐齐奉承。
那被称做老大的顿时来了精神。
“你们看呐,这佛像面型丰腴,两耳下垂到肩,形态圆满,这是典型武周时期造像的特点了......”
石室中的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对视着,听他们胡侃。
他寻思,这样下去这些人不知何时会有完,反正只需一下把布条揭开,里外忍一下疼就没事了。
想清楚了,他便向冷泠竹点了点头示意她把布条揭掉。
冷泠竹明白了他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随即一手按在他胸口,另一只手抓牢布条,手腕发力极速一扯......
刘驰驰万没有想到,这伤口布条的揭开会如此钻入骨髓般疼痛!
直疼他灵魂像要出了窍一般,极疼之下,他头脑一片空白,张口就要叫出声来。
冷泠竹见他疼痛中张口喊叫,知道要坏事。
情节之下顾不得其他,秀目一闭,玉颈前送,一张凝脂般娇致的红唇便紧紧覆在了他双唇之上......
他们四目相对,时间在他们之间曼妙着。
一刹那,泠竹如在云端,露出那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无声处,空气潜风流动,竟化作如水一般的晶莹而柔软。
咫尺,生香。
......
片刻,两人分开,眼神互不相视。
泠竹低头,默默无声给他换着伤药。
他本想解释什么,“我”字到了嘴边又咽回去,解释在这时显得很是多余。
......
换好药,她抬头,脸色已恢复如常。
“你不用误会,事发突然。”
不看他,她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