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习惯了,所以他们说话顺便,你切莫往心里面去。”
泠竹看众人皆噤声不语,兀自笑了笑道:
“你们说的皆是实情,有何过错?此事已久,在我心中早不算什么,你们大可不必太过在意。”
说罢,端起刘驰驰酒杯朝向甜儿说道:
“甜儿姐姐,我们一见投缘,你又是我义父自小抚养长大,我想认你为姐,不知你意下如何?”
甜儿闻听此言,欣喜地端酒杯站起来。
“泠竹妹子,你这主意说到我心坎里了,这几日的交往,我打心底愿意认你这个妹子,你莫要嫌弃我这山野里出身就好。”
泠竹粉颜一红道:
“我哪敢嫌弃姐姐,姐姐莫要嫌弃我才对。”
众人都齐齐说好,这样就成一家人了。
两人笑着碰杯将酒一口干掉,就此以姐妹相称。
众人开心,就又多喝了几杯,等到用完午食,泠竹和甜儿已然都有些醉意朦胧了,这才各自回房歇息。
刘驰驰怕泠竹酒后不稳,进房时略是搀扶了她一下,泠竹就势弱不禁风一般瘫倒在他怀里。
刘驰驰笑着将她脸上的发丝抚弄开说道:
“就你和甜儿两人这等酒量,今日如若不是老夫人劝阻得及时,估计此刻我就得背你回来了。”
泠竹此时双眼宛若盈盈秋水一般,粉脸喝得绯红,比搽了胭脂还要娇媚。
“今日我认了甜儿这个姐姐,纵使是喝醉了我也高兴。”
他安抚道: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说着就帮她除去脚上靴子,就势解了她的外衣,搬起身子放到床上,然后再拿过丝绒薄被给她盖上。
他叮嘱道:
“你只管在屋子里好生歇着,我去默余房里谈事,晚些回来叫你。”
说完正准备起身走人,却被泠竹幽幽一声叫住。
“驰哥哥,今日酒桌上说到我身世,现在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他停下回头笑着说:
“你若是愿讲早就讲了,既然没说,我想定是有些难言的苦衷吧,我又何必为难于你?”
泠竹伸手到他衣襟里搂住他腰,把他拉到床畔坐下。
“其实并非我不想告诉你实情,而是一旦说出,就会牵连到他人的身世。我当日见你,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机会说。”
她意味悠长看了刘驰驰一眼,双臂搂紧他说:
“今日不同,我已然将我自己托付了你,就定然要将实情告知于你,免得他日你娶了我回家还不知道我身世,说出去教人笑掉大牙。”
刘驰驰笑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
“哪有那么夸张,好,你说吧,我且洗耳恭听。”
泠竹这才稍稍正色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我生生父母所为何人,在我出生后没几日便被遗弃在洛阳城郊了。冷堂主乃是我养父,他于一砍柴老妇人手中将我买下,并抚养至今。”
听她这么一说,刘驰驰才恍然大悟。
“你果真不是冷堂主亲生,难怪你与你姐泠烟长得并不相像,原来此中是这个原因。”
却看泠竹摇摇头道:
“驰哥哥,你们都想错了,我泠烟姐姐其实也非是冷堂主亲生。”
一语既出,刘驰驰便真的愣住了,弄了半天,冷堂主的一对女儿泠烟和泠竹原来都不是他亲生的。
“这就奇怪了,难道冷堂主与他夫人就不曾生育过一儿半女吗?”
泠竹点点头,思忖片刻说道:
“驰哥哥,我今日说于你一个秘密,你出去后切莫说于其他人知晓。”
刘驰驰举起右手,一脸严肃道:
“是要我发誓否?”
泠竹看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着拉着他右手放下。
“发誓就不必要了,你且记得就行。我告诉你,但凡从事制作烟花爆竹之人,如久与那硫磺、硝石一类的东西接触,十之八九是不能生育的。”
“是么?”刘驰驰瞪大眼睛,试图从脑海所记的化学成分里寻找答案,印象不深,只好作罢。
泠竹接着说:
“这是原因之一,加之我养母久病在床去世得早,所以我养父并未生得一儿半女,膝下两个女儿都是自人手中买来的。”
刘驰驰听得新鲜,接着追问道:
“你姐泠烟也是吗?”
泠竹点点头,眼眶犹自红了。
“我姐泠烟身世较我还过凄惨,我养父买她之时她已有六七岁大小,随母大老远从北方关外来洛阳城投奔远亲,无奈远亲早已搬离旧址迁徙他方,她母劳累之下病倒,不就便撇她而去了。她幼小年纪,孑然无助,只能卖身葬母。我养父看她一人凄楚可怜,这才买了她回来。”
刘驰驰听之潸然,随口问道:
“那她定然还记得她原本的姓氏咯?”
“记得。”泠竹回忆道:“她原本复姓南宫,她叫南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