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也只好惋惜作罢,但疼爱她之心却是一丝未减。
连刘驰驰看了,有时都不得不感叹泠竹身上那股强大的亲和力。
年幼失亲者,往往是亲情最有力的诠释者,这句话用在泠竹身上真是恰如其分的准确。
突如其来的转机让他心情稍有些好转,不再沦陷在对时空那端现实的挣扎之中,可他总觉得有话还需要跟甜儿单独聊一聊,还有一些问题盘亘在他心中久思而不得其解。
饭后,趁着泠竹要去后院陪老夫人,他和默余故意在小厅里逗留了一会。
甜儿指挥着仆从收拾一当之后,亲自泡了壶香气袭人的茉莉花茶递到他们手中。
“时令季节就要喝些时令的花茶,别学着十六整日里端着他那只生垢的紫砂壶不放,年纪轻轻,一副老茶客的模样。”
他接过话问道:
“十六那边可有消息了?”
甜儿皱了皱眉,摇头道:
“还没有。”
李默余略皱起眉头,试探着问道:
“不会关赊刀人什么事吧?”
“不会,自狱族大会之后赊刀人已散,世上不会再有赊刀人了。”甜儿肯定地回答。
“那就怪了。”李默余自言自语道,再次陷入了沉思。
“有一种最坏的可能性。”甜儿自忖着说道。
“什么?”他们抬起头。
“兀龙。”
“兀龙?”刘驰驰惊讶道:“难道他还能知道十六他们一帮人的行踪不成,那晚他们离开得那么隐秘?”甜儿叹了一口气道:
“隐秘不代表绝对没人知道,你要清楚在这之前,兀龙可是一直死死盯紧着那叫释行文的和尚的,之所以没在殷府动手,完全是因为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而一旦他们离开殷府,情形就不好说了。”
听她这一说,刘驰驰突然想起那一早兀龙在刺探殷府之时,从释行文房门上取走的那一只老夫人的银镯子。看来甜儿说得没错,兀龙那一日纯粹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没有动那释行文。
“这么说,十六他们此行也不一定是太平的咯?”默余问道。
“不好说。”甜儿脸上蒙上一丝忧容,“我原本以为在狱族大会上可以一举将兀龙一伙人除掉,却不料事后偏偏把他们漏跑掉了,但愿他们不是去追十六他们了。”
“但愿不是......”李默余也面有忧色喃喃道。
看两人的脸色,刘驰驰觉得该说些什么宽慰他们一下,毕竟,最坏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一切都还是不可知的。
“再宽等一两日吧,等到这讲经大会一结束,如还没有消息,我跟默余就按他们原路追查过去。”
甜儿点点头在他们一旁坐下,顺便接着他话题问道:
“你们今日去那报恩寺可是与佛骨舍利有关?”
李默余和他俱是愣了一愣,这事他们对任何人都没有提及过,他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甜儿朝他神秘一笑:
“你别忘了我还是狱族山神之身,天生对世间一件事情最为敏感。”
李默余不解的问道:
“什么事情呢?”
甜儿笑而不答,那眼神瞬间便让刘驰驰明白了。
徐谦早就对苏楚澜说过,狱族之人天生对时空间的变化最为敏感,一旦世间何时有时空之门打开的迹象,他们往往会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信息,并采取相应的措施。他自己在龙门山间的两次穿越,结果就是引来了大批的赊刀人,并循着时空之门追杀到了苏楚澜生活的那个空间,所谓的异世界。
毫无疑问,今日午间自己在报恩寺附近向李默余展示手中青纹,并随即打开了时空之门一事,也被甜儿第一时间获悉了。难怪在用晚餐时说到去报恩寺,她会笑得那么的蕴含深意,原来她早把他们去报恩寺的目的看穿了。
他豁然明白地点了点头,心照不宣地笑道:
“明白,现在在下对狱族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默余被他们间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半天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甜儿被他夸张的恭维逗乐了,笑着说道:
“那你们倒是说说看,此趟白天探访报恩寺意欲为何?”
无奈,刘驰驰只能把他们估猜的那番僧到报恩寺开讲经大会的真正目的说了出来,并把自己和默余与那些人的几次交锋也一并告诉了她。
讲完之后,甜儿倒没有太过反应,只是愣了一会忽然叫道:
“那明天老夫人去参加讲经大会,岂不很是危险!”
果然自从成了人家媳妇,公婆之事便首挂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