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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驰驰也注意到了,随着他们越往里走,四周空气里的水汽也越发显得重了,整个坑道的石壁摸上去湿哒哒的,犹如梅雨天气墙壁返潮一般。
他伸手在石壁上摸了一下,漆黑的石壁上立刻一道明显的水印,他皱了皱眉问道:
“怎么潮湿得这么严重,难道是天气原因吗?”
他知道长江中下游地区,通常每年六月中旬到七月上旬前后,也就是这时是梅雨季节。天空连日阴沉,降水连绵不断,时大时小。所以南方流行着这样的谚语:"雨打黄梅头,四十五日无日头"。持续连绵的阴雨、温高湿大有可能是会造成这山中湿度过大、水气蒸发不出去的主要原因。
李默余点头道:“极有可能,现在正是梅雨节气,前两日下雨的水气可能还没有散出去。”
刘驰驰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朝前走,却不料前面的陆山儿主动停了下来。
“小山,怎么了?”杨一六问道。
陆山儿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扭头朝李默余说道:
“李大哥,麻烦你打开地图细看一下,这附近可有什么伏流没有?”
听他这么一问,李默余的脸色稍是严肃起来。他找了块空地,伸手从背囊中拿出那张羊皮纸的地图,然后就着坑道里的灯光细看了起来。
看了片刻,他抬头说道:
“没有,这图上并没标注出这附近有任何的伏流。”
陆山儿“哦”了一声,回头若有所思状。
看他俩一脸严肃,刘驰驰轻声问道:
“什么是伏流?”
默余一边催促着大伙继续前行,一边收起地图解释道:
“伏流,也就是暗河,是在山体溶洞或是地下通道之中形成的水流。”
“那又会如何?”刘驰驰接着问道,他隐隐感觉到他们所说的话题可能跟此趟行程有关。
李默余边走边说道:
“小山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你知道暗河的水位和流量受旱季和雨季的影响是极不稳定的,有些暗河水流湍急,有跌水,甚至有瀑布,有的可以形成庞大的地下湖泊。有时山体承受不了水流压力,袭夺改道之事时有发生。”
停顿了一下,他语气加重道:
“此时正是梅雨季,正是暗河的丰水期,一旦出现袭夺改道的情形让我们遇上......”
说到这里,他脸露苦不堪言状不再说下去了。
“难道你们怀疑这石壁上的潮湿是由水流给山体施加的压力引起的?”
李默余不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刘驰驰总算听明白他们的担忧了,想象着在地道之中突遇到一股湍急的水流破壁而来,他忽然觉得害怕起来,连声催促道:
“快别说了,赶紧赶路要紧。”
杨一六听他们说了半天不懂是什么意思,真想问“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但看三人表情俱是严肃,也不敢再多问,只随着他们加快了脚步。
四人沿途点燃灯火,加快脚步走出去大约半炷香的时间,终于走到地道中一处比较宽敞的所在。
这里宽宽大大,地下略是平坦,像是一个故意修筑而成的休息大厅,四下里还放置了几个石块好像是供人歇脚之用的。
杨一六到底是年岁大点,看到终于到了可以歇息得地方,顿时一屁股就在石头上坐下了,嘴里直招呼:
“兄弟们歇一会,我实在走不动了,等喝些水再走。”
陆山儿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李默余,李默余看了眼四下情形点了点头。
“歇息一会也好,大家用些干粮、喝些水之后再上路。”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就地坐下,杨一六从背囊中拿出一些干粮开始分发,而陆山儿依然一声不吭只到一旁挨个地将大厅四角的灯盏点亮。
“我们走了多远了?”杨一六边啃着干粮边问道。
刘驰驰自从出了石室门后便开始一直留意着走路的步数,按照现在的步数算来,他们大约已走出去了两三里路,照理说不算短了。
“大约两三里路吧。”他喝了口水往嘴里胡乱塞了口干粮,然后回答道。
李默余手上拿着地图正凑在灯盏旁观看,听他这话后,抬头颇感意外地问道:
“正是,已有两里多路了,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我只不过默记了走路的步数而已”刘驰驰笑着答道,转而又问:“那还剩下多少路程了?”
“一半,还有一半的路程。”
李默余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看到陆山儿耳朵紧贴石壁,神色骤然紧张。
“小山,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