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道:
“如按日夜兼程算来,他们也该快到了。”
默余不明他们又在说何事情,眉头微皱不解着问起:
“他们是谁?驰驰,你还有何事不曾对我说及过?”
刘驰驰叹一口气,方才说道:
“只怕说了你不乐意?”
李默余转念说道:
“你不说又怎知我乐不乐意?”
刘驰驰看事到如今只有实话说了,便径直道:
“那一晚我从甜儿口中得知了十六他们无故失踪在岭南古道一事,便自寻思此事非小,加之路途遥远情况不明,唯有请甜儿遣派了一员特使日夜兼程赶去云州报信。”
“为何要赶去云州报信?”李默余不解道。
“你且想想云州是谁的地盘?”刘驰驰索性提醒道。
李默余稍一思索,豁然就已明白:
“是那沙陀人鸦儿军李克用的地盘!”
刘驰驰这才一脸无奈地笑道:
“对啊,你想那简彤之兄简方本就是我义兄李克用手下的第一大将,而十六又是与我义兄李克用处交了多年的挚友,他俩有事,我便第一时间想到了去云州搬请救兵。”
说毕,凝视李默余半晌无语。
刘驰驰心里明白,李默余虽经家门抄斩谪贬之变,但终归为李姓一脉皇室正统,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李唐王朝的思想,对藩镇割据、节度自峙历来深恶痛绝。
要知这时已是唐乾符两年,属历史上的唐末。在内,宦官、强臣把持朝政,握兵弄权,政不出于帝手;在外,节度使已由唐初设立的十个陡然扩充至三十几个。藩镇(节度使)割据自立,陵侮皇威,随意兴兵逼宫,唐廷势衰已成定局。
所以提及节度使,李默余多是痛哉恨哉,但终究是身无余力,报国无门,平素只能鲜少与之交往,即使对殷十六的好友、刘驰驰的义兄李克用亦是如此。
刘驰驰知他心思,所以从不与他聊义兄李克用的事。这次纯属被逼无奈,自己身负守卫舍利一责,无法脱身,才不得已选择向义兄求助,然而终是犯了默余的忌讳。
默余面容一肃,语带不悦道:
“如何你早不与我商量再定?”
“我......”刘驰驰一语塞住,暗了神情。
两下无语,气氛顿时稍显尴尬。
甜儿心意玲珑,在其间看着情形微妙,料想定是帮十六搬请救兵一事引起了默余不快,便思量着宽慰道:
“默余大哥,你且莫心里别扭,驰大哥也是救十六他们心切,一时来不及商量。你务必宽心,万事等十六他们回来再说,你看如何?”
默余埋头沉默半晌,叹息一口,这才语气稍缓道:
“无事了,甜儿你放宽心吧。”
甜儿心放下来大半,便试探着口气问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是如何?”
默余摆摆手,语气和刘驰驰如出一辙:
“等。”
刘驰驰一旁饮了一口新茶,顿觉心宽了许多。
......
这一日他们很安分,从早晨直到日暮,他们都在殷府里静等。
等一个破解当前困局的消息。
等一票预料中突如其来的人。
及至日落昏黑满城上灯时,他们终于先等来了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