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逼在剑刃上魂已丢了一半,赶紧道:
“正是,我们本也与他不熟,只是被派到他手下做事而已,这还没几日工夫......嗯!”
话未说完,刘驰驰一掌下去,那人瞬间便瘫晕在路边上了。
“果不其然,真是兀龙他们一伙。”刘驰驰蹙紧眉宇。
“是啊,万没想到他们竟也投靠了黄巢军。”默余也跟着摇头喟叹。
“没什么想不到的,早在清凉山那次,他们一伙不是已跟黄巢军暗有勾结了吗!”
刘驰驰说着,一剑挑断简彤身后的绳索。
灯影下简彤一语不发,独立半晌倒犹自先红了眼眶。
“简彤丫头,你还好吧?”默余半天听不见她吱声,扭脸关切问道。
简彤这时方才泪如雨下,霎时溅湿了一张如花娇颜。
刘驰驰心头一酸,伸手抚拍她肩膀,她便恸哭着一头栽进他怀里了。
刘驰驰一愣,双手尴尬地撤在一旁,过好半天才敢轻放于她肩膀上,抚拍着安慰道: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吗。”
简彤不管,犹自伏在他怀里泣气道:
“怎么没事?如不是你,我怎会好端端跑这趟劳命的差事,又怎会无端端受这么些委屈,我不管,我要你赔我!”
说毕又是一通抽泣。
“好了,赔就是。你默余哥哥也不好,早知道让他去的,你留在金陵城里就好了。”他只好安慰道,顺带着拖了个李默余来垫背。
默余扭头一脸无辜朝向他们,此刻如要让他把眼纱摘开,他定会在刘驰驰身上狠盯出几个洞来。
刘驰驰,你这小子当真鬼精得可以,脱不了这丫头的干系,却无端端拿我来推搪做什么!
阿蛮对汉人间的人世沧桑、情感无常历来无甚兴趣,更谈及不上关心,一见这场景只视若不见,却回头讶异道:
“哎呀,那叫朱温的哪里去了?!”
刘驰驰惊觉回头,却发觉身边早已空空荡荡,不见了朱温的人影。
定是刚才急着救人,一时疏忽让此人钻了空子。
他懊恼着叹声道:
“该死,这人是个祸害,我怎能如此疏忽了!”
简彤有些印象,赶忙起身回忆说:
“那人刚是离开了不久,你们打斗时我还看他于一旁好好地站着。”
默余急道:
“那还不赶紧去追?”
刘驰驰思忖着摆手制止道:
“算了,跑就跑了,他还有两条人命的事在我们手中,谅他也不敢怎么声张,还是先抓紧时间到后院救十六要紧。”
大家一听有理,便先安排阿蛮留下处理那几人的善后,余下人等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往后院赶去。
一路上简彤靠近驰驰问道:
“你们怎知道十六爷被关押在何处的?”
刘驰驰边走边把朱温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简彤纳闷,停下愣道:
“可我并没有被关于后花园的地室中啊。”
刘驰驰一听也停下来,着急着追问道:
“那十六呢?”
简彤摇头。
“我并不知他被关于何处,我们俩人并没关在一起。我是被单独关押在后院的一座厢房里面,不靠花园,是一处甚是僻静之地。”
“那十六会不会被关押在后花园的地室中呢?”默余也觉不妙,赶紧补问了一句。
简彤还是摇头:
“我真不知道,自一来扬州我俩就被分于两处看押了,我从未见过他,也不知他近况如何。”
刘驰驰急蹙眉头思忖片刻,咬牙道:
“但愿那朱温没骗我们,不论怎样,我们都只能先去后花园地室探探再说。”
那两人无声,显然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法子。
片刻,阿蛮赶上来,见三人路边站着略有不解。刘驰驰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便,阿蛮道:
“那刘爷还等什么,先往后花园出发便是。”
刘驰驰道:
“若是朱温那厮骗了我们呢?”
阿蛮想都不想道:
“那就将这茱萸庄闹他个天翻地覆!”
默余点头,一脸严肃道:
“届时,宁拆了庄子也要把十六找出来!”
......
一抹夜色里,四人影子疾掠而过,向后花园的方向窜去。
......
茱萸庄的后花园子,比想象中还要安静了许多。
风起拂竹,惹来竹叶一片飒飒声响,莲塘起皱,荷叶比邻相接,芬芳四溢。假山尽头,一架九曲石桥浮于水面,蜿蜒通于翠亭处萦绕而去。
刘驰驰率先赶到,呆立中深吸口气道:
“这偌大的花园哪里能寻见地室的影子?”
默余忽举手指在唇间一比,轻声提醒道:
“嘘—有人!”
四人迅速俯身于假山石的草丛后面,借助皎白的月色,隐隐看对面石桥上走来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