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看到他袖口的冷光,笔直的刀刃。
她眼中闪过一道凉意,微微扯嘴,“多年不见,就以刀相对?我以为,你至少还会恍惚一下的……”
嚯,是风声。
眼前的男人已经划开手臂,迈了过来。
他十分沉静,看着她的脸,又好像根本没有在看她。
出手就是一个狠招。
千夜往后躲,手肘压住洗手台一个跳转,陆墨沉挥刀直逼她的腿。
很险,躲过去了。
千夜凛冽了冽眼角,从他腿下面滚出去,跳出了卫生间的门,来到客厅。
陆墨沉没有追,脚步很缓,踏上那名贵柔软的地毯。
千夜站在屋子中央,身后一个斗柜。
陆墨沉手里的匕首,朝她的身体正中间射了过去。
卡!
千夜弯腰一躲,匕首插在了斗柜上。
陆墨沉拧起浴袍袖子,遒劲而白皙的手臂,鹰爪往前一抓,就冲了过去。
千夜打算继续躲,玩迷藏。
但是没成功,他用腿勾住了她的腿肚,她跳不上斗柜。
被困在屋子中央,与他打斗起来。
地毯铺着,打斗的声音起先很小,后来碰到桌子柜子,摔了杯子,才发出了碰撞声。
隔壁,季斯宸立马察觉到墙壁的震颤。
“军长!”便衣特警低声喊道。
季斯宸凛冽眼眸,凝神细听再一秒,挥挥手,“走!”
难怪老二刚才那么镇定,原来他早就料到,千夜这个神经病会主动来找。
一行人到了屋子外面,季斯宸微微一停,又摆手,“先听着。”
老二不明显有不让他插手的意思,先看情况。
屋子里,东西摔得七零八落,陆墨沉一个反身,拖住女人的腿骨,虎口往下掐。
千夜有些吃力了,微微的咛了一声,一瞬间挣脱不了。
转身见男人拿起一瓶红酒,往她头上砸过来。
她避开的急而险,却不料他声东击西,一下子将她扣拿,推倒一片东西,把她压在了之前那个斗柜上。
他额头上只出了细密的汗,衬得那张多年不见的脸庞,刻骨俊美。
“阿沉,你的手白了好多。”她笑了下,“以前在部队,你黝黑的。”
陆墨沉伸手把斗柜上那把匕首拿下来,刀刃的尖峰抵着她的脖子,他抿着唇,像是没有要说一句话的样子。
千夜看着那道匕首,寸寸逼近,凌了一下眼锋,“万里迢迢回来找你,你要杀我?”
“你是让我最恶心的女人,没有之一。”他吐字,字字清楚。
千夜一顿,转而眼角妖娆起来,“你越说狠话,我越觉得你还没走出来呢。曾经你铭刻在心的爱呢?爱之深,恨才切,当年我耍了你,叛了敌,那么深刻让你永远记住我的方式,杀我,你真舍得?真舍得这些年为什么不追杀我?”
“我管你死在哪个角落。不妨碍我,我没那个美国时间。”
陆墨沉偏头吐掉嘴角的灰尘,回过头来,眼底黑洞无光中,渐渐逼起了一点寒恻,“但是你,为什么去动她?”
“嗯?”
“动她,你就是找死!”尖尖的锋刃划破蜜色的肌肤,血痕沁出。
千夜长长的静默了一下。
她眼底那股沉着闪了闪,褪去几分,有一丝阴冷沁出眼角,忽而笑道,“果然还是小可爱招人疼,小鸟依人,需要呵护,勾起了男人无限的保护欲,碰碰她一根毛就紧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爱她呢,你还有爱人的能力吗?哦,今天下午接触来看,她也有两分脑子,对我有过试探,排斥,害得我还要对她一个劲儿假笑,比季芷雅那个蠢蛋,还是强了万倍的,能好好玩一把。”
陆墨沉张开虎口,倏地掐紧她的脖子,眼神通黑氤出寒冰,“承认了季芷雅了?找云卿,你想用你的阴毒烂术给她灌输什么?六年前,你给她催眠了什么,让她失去记忆,还做乱七八糟的梦!”
“呃。”千夜呼吸一紧。
他加了无穷力度,干脆要把她掐死在这里的样子。
她呵声一笑,“我好心给她消除恐怖记忆,怎么是乱七八糟的梦呢,那可都是真实的衍射,你对她做过什么,你都不知道了吧?”
“现在,我也不过是好心,让她想起来当年那些惨痛无比,让她开心开心啊。”
陆墨沉瞳孔陷入幽暗,深寒。
他扣住她两根颈动脉,运了十二分力度,将经脉扭转起来,“当年她那么一个小女孩,你对她下手?”
千夜呼吸窒闷,蜜色的脸逐渐发起了白,咳嗽着大笑,“怎么是我对她下手,明明是你,我不过是在旁边,时不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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