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阿左没啃声,她猜想,应该是默许。
她说,“你回S市,在老家陪妈妈,哪里也不去,避风头,同时,你认真找一份工作。”
“可我就这么扔下你,那你和那个大佬……”
“姐什么事都不要你操心,明白吗?”苏家玉把机票塞到他手里,拉起他就立刻往外走。
她柔软的眼神的有一股坚决,冷冷的,“回去,立刻走,深夜好走。你真的要懂事了,苏谦。”
苏谦一步三回头,扔给她一粒糖,“给小侄女吧。”
黑夜中上了车。
苏家玉一直站在别墅门口。
夜深,海风格外咸。
两个小时后,苏家玉查询航班,顺利起飞,订的机票没有反馈任何异常。
苏谦成功登机了。
她大松一口气。
想来想去,都暗暗明白,这最后的放话人,一定是江城禹。
他默认了,阿左才会真的放苏谦回内地,并且,青头帮这个时候还没搞事,来捉住苏谦。
没那么巧合,真的侥幸。
过了几日。
她心情仍然复杂,并且越来越复杂。
江城禹这个人……到底怎么才能看透他?
他夜夜笙歌,令她心口莫名堵塞。
他大手一挥,又让弟弟重获新生。
尤其是她打电话回去,苏妈妈满口高兴,说弟弟老实呆在家里,问她是找的什么熟人办了好事,一定要感谢他。
她去哪里感谢?
他不会出现,再也不会了。
家中,她已经让马姐把电视搞坏,免得小桃子再看见。
可她却鬼使神差,浏览手机时,恰巧碰到花边新闻,她还是会点开。
然后,就感受自己心口闷闷那种闭塞的情绪,眼神盯着他俊彦的侧脸,发呆。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等意识到,某一天,她竟然拿起了座机。
他的一个手机号码,她竟然已经记在脑海中。
嘟嘟的声音,令她心跳悬到嗓子眼,反应过来她想立刻挂断。
又不甘心,咬牙,还是别放弃,自己只是事对事的好好道个谢,完成妈妈的意思,这么大的恩情,他睁只眼闭着眼,都应该道谢的。
她翻墙倒海地迅速组织着措辞,淡色的唇因为用力的紧张,而咬的印出了牙印。
睫毛一闪一闪,扑得飞快。
嘟——
接通。
苏家玉的心跳飞出了体外,双手握住话筒,紧紧的,脑子里有些空白,“江……先生,不管你我如何恶劣的关系,我还是想谢……”
“哪位?”几乎同时传出的,一声女人嗓音。
苏家玉的声音戛然而止,耳朵里荡着这娇软的声音。
“喂?”
那边等了等,理所当然自然而然地说,“你找大佬?他去浴室了,手机没带进去,放在卧室啊。”
苏家玉慢慢地把话筒,挪开一点。
这些字眼却迅速钻进她脑海,形成了一些信息,很明显的,信息。
她的嘴唇从咬紧到松开,睫毛也从弯翘到垂落,如同心跳,静静地落回了心脏里。
有一丝猝不及防的闷窒,击打。
立刻,难受了。
她忽略不了这种感觉。
“哦……没事,打错了。”她慢慢说。
电话线从手指里松落,话筒也掉了下去,她看显示屏上的时间,的确自己是晕头转向了,现在是夜里。
她竟浑浑噩噩不知。
话筒那边,女人自言自语,“哇靠,不会是大嫂打来的吧,呃,真触霉头……”
嘟嘟嘟——
挂断了。
苏家玉不知道这是哪个女人的声音,不认得,但统一标志是,嗲嗲的粤语。
她坐在沙发里,脚趾并拢,似乎有些凉所以蜷缩在一起。
她摸眉头,有点无奈的苦笑,她不是大嫂,对,大嫂才该打这种电话。
孕吐突然强烈涌来。
她蓦地跑去厕所,吐了个干干净净。
后来,她上楼睡觉。
那一晚,江城禹没回拨过来。
她也没有入眠。
第二天孕吐更加严重,一直持续到二月底,进了一次医院。
马姐应该有报告给他。
但他听没听到,苏家玉不去管了。
以至于后面,给他打电话,成为她的难事。
她甚至决定,永远不给他打。
可老天,偏偏会砸下一个不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