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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玉等不住了。
小桃子在重症监护病房,医生也不准她进去,要做细菌隔离,如果她再发烧,性命就面临危险。
她强硬地问到了马姐,最近江城禹住在哪里,行踪轨迹。
也硬是让四叔送她去找江城禹。
听说他今天在茶楼谈重要的事,契爹也会来,苏家玉坐在车里,想着等一等他。
下午四点。
他出现了,在茶楼敞开的二楼露台,他和一个女人身影靠近,一同下楼。
那个女人挽着他的臂弯,比她矮半个头,可以说很高挑了,样子亲密,嘴角带微微笑,不得瑟,也不卑亢,与何楚楚是不同的。
苏家玉认得这个女人,一头短发,却妩媚风情,有风尘味,也有韵味,身材很好看。
是花边新闻上的那个夜会女子,前几日的。
也是她那一次去永利夜总会找他,他不肯下楼,后来她躲在夜总会大厅里,看到的那个与外国人相谈甚欢的女人。
当时,苏家玉猜测,她是夜总会的公关经理之类,总之是管事的,气场很足。
现在,她不知道怎么猜测了?
他会玩夜总会的小姐,也玩夜总会的管理层女高管吗?
燕环肥瘦,都不分的。
她脸上静静止止,眼神垂鹿凝神,手指却抓紧皮质椅子,唯一愤怒的点是,他有空抱女人,为什么不去看小桃子?
打电话都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至于别的,她也没有身份资格发怒,甚至冲下车,吃醋如何。
她扼住着心里的酸楚,刺眼的疼痛,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抬手,重复扶顺眉心的褶皱、不平静不理智。告诉自己,你等会下车,要跟他说些什么,要解决什么问题,只作有效对话。
别的先不管,什么别的也没有小桃子重要。
呵一口微颤的冷气,她缓缓平静下来,眼神盯着那个短发女子,突然发现,她和何楚楚有些相似。
……
茶楼二层包厢,江城禹走了进去。
无闪光灯再捕捉得到。
他靠着门,盯着臂弯的手臂,何碧儿和别的女人不同,她的手臂细,但是有劲,也是个练家子。
他发笑的看了一阵。
何碧儿就看他。
江城禹冷下脸,推手甩出去。
何碧儿磕到门上,很快稳住自己,抬手抚平他的衬衫,“还发气了?”
“你几时有病?嗯?来讲讲,让你妹和你爹看见我和你的花边新闻,你觉得爽?”
何碧儿舔唇要讲话。
他又冷笑,“还是扣老子一个娶妹妹又泡姐姐的烂名,你觉得爽?”
何碧儿知道,他陪她玩这么多天,不耐烦了。
她轻笑抿唇,“谁让你这些年,避差不多避我如蛇蝎,如今好不容易有张王牌,我想回味一下最初那年,你,我,阿寒三个人吃夜宵,我说要黑啤你绝对不会给我买别的,那种日子。”
“你他妈清醒点。发什么梦。”江城禹摔了烟头,淡淡用手工皮鞋踩,踩得稀碎。
何碧儿望着他脚尖的力度,了解他,这会儿已经浑身寒戾冒尖了。
她幽幽的说,“时光一去不复返,男人的心也一去不返。既然你没有那么坚定的心,当初为什么要上了我?”
“老子被下药你不知道?”他扯嘴,冷笑。
何碧儿看穿他冷酷的眼底,嗤笑,“别说你那时失去理智,见鬼,顶着你大哥,你敢动你大嫂,我还不知道你血液里的狼性?你有没有借药装疯?那时你就是个小狼崽,反骨,越是不能碰你越会去碰。”
江城禹别过头,眼神阴冷。
他这辈子就做错了这么一件冲动事,见鬼的当了败类,年纪小就是有年纪小的坏处。
他喜欢的女流氓,是大哥的女人。
他也会去抢。
只不过现在,越来越觉得当年的喜欢,不值得。
从这女人蜕变的轨迹来看,早就没了当初那个味。
“你现在是有了苏小姐,小清新嘛,男人善变,喜新厌旧,年少血腥喜欢能风雨同舟的女人,盛年一点,掌控大权,站在顶尖,尝遍山珍海味,你又觉得小白菜与众不同,贪那一丝好似幸福安稳的假象。你还会记得当年我给你扛刀拼枪,一同血雨里来去!阿禹,你一个洪门大佬啊,你还有资格想岁月静好?没开玩笑吧!”
江城禹阴鸷了眼底,含笑,“老子想立地成佛都和你没他妈关系。”
“我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抛弃了。我还在当妈咪,还在等你,你懂吗?你又懂个屁,和一颗小白菜玩这么开?生了一个又一个。我隐忍都到头,最后发现,男人是什么?是路的尽头,路又几时能走到尽头呢?而家庭和名声,却是可以一手抓住的。”
江城禹垂眼,“你自己不走回白道,江寒死后,老子给你后路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