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眼睛里的绝望,恨透,烧灼,干枯,他还是平静,一个男人,大风大浪经历到今天,什么是他不能看扛住的。
她冷冷的咝笑,讽刺他,“为了何小姐,江城禹,你做绝了。你真是爱她吧,佳人的一句话,让你执行力到此地步,佩服。我佩服!”
随她。
心脏像灌了冰啤酒,他冷冷的把她按倒在床上。
将将要离去,苏家玉闭着眼睛,浑身很安静。
她微微扬唇笑,“行,我不再争取,自求耻辱,对你意义根本不大的东西,我强留也没什么意思。对你意义不大的我,你留着也一点意思没有,江先生,我最后求你一件事,就让我安安静静地走吧,别再给我更多难堪。我离开你,我会自动把孩子打掉的,以此证明,作为条件,你想办法救救小桃子,她啊,已经生出来了,6岁了,你别那么狠心,见死不救。”
字字句句,戳了他几把刀。
他在她眼底,真的是丧心病狂了。
江城禹反唇讥笑,“我会看心情的,不用你他妈替她求救。”
“她的配型,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是谁?”
江城禹冷冷含糊,“是谁你也不认识。”
她望着他,也不知道再该怎样继续交流,信他,是找到了,他没必要拿这个骗她。
心脏的两瓣房室,一瓣微微落下,另一瓣是腹中胎儿,将将死亡。
她重复,“好,那你放我离开……”
“老子警告你,再说离开,我弄死你!”他突然生了滔天的气。
手掌竟然扼向她的脖子,一晚上的否定答案后,他给了她最终的一个肯定答案,“哪都别想去!就算打了你的孩子,对你如何不公,苏家玉,你已经是烙上我的印,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老子的手心,这一点你要非常确定,否则,恶魔囚禁的女人,你看她能在哪里生存?”
豁地一下,被子猛地盖上,捆住她。
他衔起干冷的手指,握拳,阴眉戾眸,冷冷丢下一句,“别再说让老子不爽的,清醒点。”
门关上。
苏家玉从被子里挣扎不出来,闷得断气,朝着黑暗吼,“不准我生孩子,却不放我走,你疯了吗?”
“江城禹……你没有人性……没有人性。”
“我恨你。”
那声音,怜怜嘶哑,伤尽了心,她几时都没有太多铿锵。
若不是真惹她伤透了,她连骂人都不会。
江城禹知道。
门外,一墙之隔。
男人冷淬地抹了把头,几滴阴冷的汗,他紧皱眉头,招来阿左。
阿左点头,“你同苏小姐说最后那几句时,何堂主的人被我支走了,没听到。”
江城禹环视四周,冷笑,“先给她点甜头,她放眼线在这周围,你也放。”
“我知。她就是晓得绿茵宜居被大佬你保护太森严,不在她的可控范围内,才指定让苏小姐住这里。”
“左右不过十几天的事。安排下去,戏做逼真。”
阿左心想,还要多逼真,苏小姐都这么伤心了。
大佬也真的心硬,不过,如果不这样,何碧儿却不是何楚楚那么好骗的,到处都是她眼线。
真的告诉苏小姐实情,点点端倪都能被何碧儿察觉到,那不是闹着玩的。
大佬,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这需要苏小姐最真实的反应,那就得先委屈苏小姐。
阿左觉得, 苏小姐最后,会理解大佬的,只要小桃子一旦得救,熬一熬,等一切真相大白……
江城禹走到外头,尚龙在跟他说,今天何家那边窃听到的何氏会议。
他心不在焉。
烟抽的很凶。
回想起那女人的哭泣声,他在想很多办法,脑子里飞沙走石一样。
当时他回答她,是男是女意义对他都不大。
这句话,话里有话,它的真意是什么?
对孩子向来无感、还在爱玩年纪的他,恻隐之心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了。
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他反正,一定会办妥贴的。他几时怜悯起了一个女人呢?
所以,以后的日子,都他妈是麻烦。
偏偏这个女人还要气他,要离开?
想死,也是想得美!
……
后来的日子,苏家玉等于被囚禁在那陌生的屋子里。
小桃子的医院,她也不能去了。
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折磨,女儿还在重症监护病房,那么严重。
她哭闹挣扎都没用,唯一体己的佣人马姐,也不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