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心里闪过一丝的不舒服,抬眸再看向卞弛时,眼里流露出凌厉:“你怎么学习的纪律?难道不知道,身为国家的消防兵,不能对普通民众随随便便动手吗?”
卞弛委屈的解释:“是这个记者纠缠着我不放……”
“这样你就可以动手打人了?你这是在给国家抹黑,给消防员丢人,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首长,我知道错了。”卞弛低下了头,对傅书瑶说:“对不起,你觉得不高兴,可以打回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还手,请你别把这事报道出去。”
傅书瑶摇了摇头,说:“我没怪你的意思,相反的我很敬佩你,也明白,你这段时间受到的污蔑,所以不肯相信记者这个群体。但,我想说的是,每个行业都有好人也有人渣,别为了那些人渣,丧失了对记者的信心。卞弛,我今天是真心实意的想为你做一篇报道,让民众知道,你们作为消防员所受的苦。”
卞弛沉默不语。
慕天佑看了一眼傅书瑶,命令道:“卞弛,好好接受傅记者的采访,我相信她的为人。”
卞弛行了标准的军礼,声音嘹亮的回答:“是,首长。”
傅书瑶心头再次涌起了复杂的情绪,她不想再欠慕天佑的,可自从他来了,似乎每一次见面,自己都要欠他一份人情。
再这么纠缠下去,只怕她与他永远也说不清楚了。
……
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傅书瑶正式开始采访卞弛,这个刚过三十的小伙子,提到死去的同伴,以及最近媒体施加的压力,和周围亲朋好友的不解,几次忍不住红了眼眶。
傅书瑶明白他有多难过,也明白他的难处,所以尽量按照他说的记录,还原事情的真相。
等采访结束,傅书瑶安慰他道:“卞弛,你放心,真相会被掩埋一时,但不会被永远掩埋。等这篇报道发出去,我相信大众对你的误解,会消除很多。”
“谢谢你,傅记者。”
“应该是我们群众对你们消防员说一声谢谢。”傅书瑶起身。
卞弛送她,分别时,忍不住问,“傅记者,你是不是我们首长喜欢的人呀?”
“为什么会这么问?”傅书瑶握紧了手里的笔。
卞弛有些腼腆的说,“我看我们首长看你的眼神不对,他平时看我们时,那眼睛冷的跟冰渣似的,可对着你,他那双眼睛柔的能化成水了,我还从来没见到过首长这样。”
傅书瑶一愣。
有这样吗,为什么她没有感觉?
她不自在的岔开了话题,“你为什么会那么听慕天佑的话?据我所知,你是本地的消防员吧?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才对。”
卞弛挠了挠头,说:“不是第一次认识,几年之前,我还是新兵时,首长是我们的教官,我可佩服他了,每次出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面,就像这次发生了爆炸,明明他可以不插手的,可非得申请调过来,帮忙扑灭这场大火。还有他还对我们这些伤者进行慰问,把我们当成亲兄弟看,所以……他的话,我都会听。对傅记者,首长相信你,我自然也相信。”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
傅书瑶微微一笑,和卞弛告辞。
走出医院,傅书瑶和吴卓准备拦出租车回酒店,可还没拦到,一辆军用吉普车缓缓地停在了两人跟前,车窗落下,露出了慕天佑那张刚毅清隽的脸庞。
“上车,我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