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城又抹了把脸,把椅子拖近了沙发。
“以婳,我们好好谈谈。”
乔以婳翻了个身,淡漠地说道:“怎么,公司出问题了吗,还是你财务出问题了?”
方悦城不出声。
乔以婳又笑了起来,“方悦城你大学时还是拔尖的人物,多少人仰慕你的才华,可你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方悦城的脸皮渐渐胀红,气也越喘越急。
“我会回去处理的,你先回去吧。”乔以婳抿了抿唇,把脸埋进了靠垫中间。
她连他的呼吸声都不想再听见!
她为自己这八年的痴心一片感觉到悲哀。
乔以婳爱过的男人,怎么是这样的男人呢?是她年少不识人真心,还是方悦城被婚姻给压垮了?那个站在人群里宛如一道阳光的方悦城,是不是留在了那年的光环下,没有跟上时光的脚步?
她不愿意再想了,她想睡会儿。
方悦城呆到清晨才走。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一晚没能睡着的乔以婳终于全身放松,脑子里的弦嚓地一声断开,继尔耳朵里开始嗡嗡地乱叫。
她闭着眼睛,手指在沙发垫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手机。她想给保险公司的芳姐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保险受益人是否能更改。她也要改成那位远房亲戚,这些钱不能与她有任何关系。
她的隐形眼镜一晚未摘,又干又涩,眼睛模糊不堪,迷糊中按了个号码出去,待那边接听之后才反应过来。
她拔到厉瑾之的号码了。
人生处处有狗血,怎么偏就打给了?她都怀疑自己是故意的。一大早打给一个男人,有何企图?
“醒了。”厉瑾之的声音听上去慵懒又沙哑。
“哦。”她翻了个身,弱弱地哼了一声。
“我来接你,去吃早餐?”
厉瑾之非常自然的语气,让乔以婳有种已经认真了数十年的错觉。
“不吃。”她把电话挂了,瞪大眼睛找到了芳姐的号码,打了过去。芳姐这时候还没起床,响了好一会儿,芳姐才接听。
“以婳,怎么这么早?”
“我要改一下受益人。”她扶着额头坐起来,想去床上躺一会儿。沙发虽软,毕竟没有床舒服。
“好的,我上班了和你联系。你今天会回来吧?”
“不回,能通过电子档确定吗?”
“不行,这个得面签。”
“明天回。”
乔以婳挂掉电话,双眼无神地扑上了大床。
弹性十足的床垫把她往上弹了弹,发出几声嘎吱的响声。她抱紧了松软的枕头,闭紧眼睛,准备再睡一场。
叮……座机又响了。
乔以婳恼火地抓起了听筒,哼了一声,“什么事。”
“原来住在这里。”
厉瑾之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过来。
“大爷,我要睡觉。”乔以婳直接把电话撂了,电话线拔掉。
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人省心的男人?她身边这些男人生下来到底起什么作用?除了作威作福,四处播种找女人,到底做出了多少对人类有益的贡献啊?
乔以婳能自己赚钱,能自己照顾自己,能独自行万里路,要男人有什么用?若想繁衍后代,还有试管这种高超的技术,完全不需要他们!不需要!
她拧拧眉,拉起被子,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她要睡个天翻地覆,九生九世不醒来。
如此,可不必心烦,不必看到这些臭男人!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口干舌燥中醒来,肚子饿到贴到了背。
只能叫客房服务了。
她动了一下,脑袋钻出被子……
外面一片光亮。
还是白天呢!
打开手机看时间,才到下午三点半。
她就睡了这么一会儿?真是劳苦的命,有好环境都睡不了长觉。
芳姐打过电话,发了消息和她约明天的具体时间。除此之外,没有人打过她的手机。怎么,那几个男人都被她吓退,偃旗息鼓了?
太好了,明天才回去,今天继续去吃吃吃吧!
她打起精神,换衣出门。
走出酒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拧了拧眉,径直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商场,直奔少女运动风的专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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