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宇涛问:“接下来怎么办?”
唐舍寻思了一会儿道:“后天潜水器材到了之后,我和贺晨雪直接去任家祠堂看看鼎下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明天我在家里整理资料,然后就得辛苦你和九思两个人调查下钵仔糕、虫鸣和雷乙三个人了,当然,虽然我不认为艾志文是X,但也不能不调查他,我总觉得艾志文有什么事在隐瞒我,所以,你们先从艾志文入手吧。”
胡宇涛点头,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看向严九思,严九思很快明白胡宇涛的意思了,刚才严九思漏了一个嫌疑人没说,那就是邹婉萍。
唐舍见两人的模样,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想问婉萍,对吧?婉萍的事也得查,你们想到什么就问我,我会如实回答,但我不会参与调查她的事情。”
胡宇涛道:“好,知道了,我们各司其职,分工协作吧。”
唐舍道:“涛哥,你以前是警察,所以查案你擅长,至于在社会关系上,你就得依赖九思了,在蓉城,九思也算是一号人物,换做过去,他也算是闯江湖的人。”
严九思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唐舍语气一转道:“我可不是在夸你,别骄傲,我送你们回家。”
胡宇涛给严九思递了个眼色:“不用了,我们俩得商量下,你自个儿回去吧,小心点。”
两人说完开车门下车,目送唐舍驾车远去。
胡宇涛问:“九思,看样子,你师父还是没迈过那个槛呀。”
严九思叹气道:“我师父对我师娘真的是一心一意,我其实知道,他每时每刻脑子里都记挂着师娘,你没见过我师父哭吧?我见过。”
胡宇涛看着严九思。
严九思道:“去年师父说要过生日,我买了蛋糕买了礼物,但在我记忆中,他不是那天过生日,去了之后才发现,其实是我师父为师娘过生日,他一个人开心的在厨房里忙活着,还在那自言自语,就像是在和师娘说话一样,我就在厨房偷偷看着,然后看到师父哭了,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男的哭得泣不成声。”
胡宇涛无法想象那个场景,他无法想象到那个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唐舍情绪失控,泣不成声是什么模样。
唐舍开着车在城里兜着圈,夜已深,但他不想回家。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将车开到了当年无垠协会线下聚会的那家酒吧门口。
酒吧早已变成了一家餐厅,可在唐舍眼中依然还是当年的模样,他隔着橱窗仿佛可以看到当年的自己痴痴地看着邹婉萍,也能看到邹婉萍脸上那种让人温暖的笑容。
唐舍缓慢驾着车,靠着路边行驶着,就像是在跟着当年的自己和邹婉萍一样,那么缓慢,又那么温馨。
可是猛然间,他又想到,万一……万一那个X真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呢?
因为有件事,他一直深藏心底。
第二天,唐舍整理出无垠协会元老会成员他所知的资料后,交给了胡宇涛和严九思,让两人去调查,自己则去了贺晨雪家。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逃避,因为这个时间段他留在家里,会想起很多让自己痛苦的往事,但他也知道,那些痛苦的往事也许就是线索,但他不想主动提供线索,他希望胡宇涛和严九思能够查出来,然后让他被迫说出来。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秘密本身就是一柄利器,所以,要不永远把利器藏起来,要不就找出来彻底毁掉。
来到贺晨雪家中的时候,唐舍却看到门口停着一辆他没见过的车,进屋后,匆忙走来的贺晨雪才告诉他:“詹天涯陷入昏迷中了!”
唐舍立即赶到詹天涯的房间,发现有个陌生男人正在那替詹天涯检查。
贺晨雪道:“这是家父的好朋友,铁亭行铁教授,国内很权威的脑科教授。”
唐舍微微点头示意:“您好,铁教授。”
铁亭行起身道:“必须去医院,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来想办法,总之不用仪器,单靠观察,是得不出任何结论的。”
贺晨雪看着唐舍,征求他的意见。
唐舍道:“去医院吧,人命关天,我要不把九思叫回来,让他去守着詹天涯。”
贺晨雪对铁亭行道:“那就辛苦铁教授安排了。”
“说哪儿的话,见外了,我一直把你当亲侄女。”铁亭行微笑道,“等下我会派人来接詹先生,至于他的手续什么的,我来处理,不用担心,我倒是很担心你,你很久没来复查了,最近还头痛吗?”
贺晨雪瞟了一眼唐舍道:“没事,好多了。”
铁亭行向唐舍点头示意告别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