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唐舍找了一个角落,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外面的那些行人,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再次复发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唐舍艰难地拿起电话:“雨生,你继续查,别管我,就这样。”
挂掉电话,唐舍在墙角中挣扎了好一阵,终于才跌跌撞撞走出来,朝着雷乙的诊所走去,如今他觉得除了雷乙之外,没人可以救得了自己。
“到底那晚发生了什么事?”贺晨雪在车上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唐舍会那么在意?为什么夏雨生每次都话说一半?到底怎么了?”
前排的严九思道:“我不知道,我知道那晚上有事,都是看了视频听师父说了那么一嘴才知道的。”
胡宇涛从车内后视镜中看着贺晨雪:“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和唐舍认识前后加起来不到一个月,还没达到那种无话不说的程度。”
贺晨雪看着车窗外的大雨滂沱,忽然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件事才是一切的开端,只要搞清楚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兴许就找到了真相。
唐舍出现在雷乙诊所前台的时候,前台的护士都吓了一跳,因为他双眼无神,脸色惨白,浑身湿透了。
护士一边上前搀扶唐舍,一边叫人拿毛巾。
唐舍被搀扶进了休息室之后,躺在床上的他,无力地问:“雷乙呢?雷乙在哪儿?”
唐舍紧紧抓着护士的手腕,护士挣脱不开,只得道:“唐先生,雷医生马上就来,你先松开我好不好?你抓得我好痛啊。”
唐舍似乎听不见,依然紧紧握着那护士的手,直到雷乙跑进来,唐舍才松开护士,一把抓着雷乙:“雷乙,雷乙……”
唐舍只是不断重复着雷乙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雷乙示意护士出去拿药,然后喂唐舍服下,不断安慰他没事。
许久,药效上头之后,唐舍才逐渐安静下来,无力地躺在那,双眼发直看着天花板。
雷乙在旁边问:“为什么不按时吃药?”
唐舍缓缓道:“我现在觉得好舒服……”
雷乙看着唐舍那副模样:“你如果不吃药,单靠自己的意志,是无法控制情绪的。”
唐舍闭眼道:“只要不受特定事件的刺激,我就没事。”
雷乙道:“你所说的特定事件范围太大了,就你现在的情况,一首歌,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类似的场景都会刺激到你。”
唐舍道:“时间会慢慢淡化的,等我找到婉萍的消息,一切都好了。”
雷乙道:“你这句话就像那些身负仇恨的人一样,以为报仇了,一切就结束了,自己也会回归正常,实际上不是那样的,你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痛苦的回忆永远都在那里,你必须要自我战胜,克服,当然,现阶段也必须用药物来辅助。”
唐舍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我昨天又看到了婉萍25岁生日那晚的视频。”
雷乙浑身一震:“哪儿来的?”
唐舍道:“佘诗汶留下的,我昨天才搞明白,夏雨生才是钵仔糕,而佘诗汶则是虫鸣,而且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侣,佘诗汶失踪了,留下了一堆线索,线索中还留下了当年我们无垠协会的会标,还有那段视频,我就是因为看到那段视频,才想起那晚的事情。”
雷乙叹气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想了,想也没用。”
唐舍看向雷乙:“我现在回想起来,婉萍也许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在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没那么……”
雷乙打断唐舍:“事情都过去了,当时解决不了的,现在也不能解决。”
唐舍道:“雷乙,你觉得,我当年那么处理对吗?”
雷乙沉默着,也不发表意见。
唐舍又问:“你觉得我做错了,对吗?”
雷乙道:“站在你的角度,也许没错。”
唐舍问:“那站在你的角度呢?”
雷乙道:“实际上,你应该站在婉萍的角度去想想,你那样做到底对不对。”
唐舍道:“我就是站在婉萍的角度去想了,所以才做了那样的决定,那件事只能大事化小,不能化无,因为事情发生了,无法抹去,只能那样处理。”
雷乙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唐舍。
唐舍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记得那晚参加宴会的人都有谁吗?”
雷乙仔细回忆着:“一共有十个人吧,因为蛋糕是我和你一起买的,我们专门还问了,够不够十个人的份,你忘了?”
唐舍道:“我忘了,夏雨生说过,除了你和我,还有艾志文,他之外,还有刘双和刘馨,还有一个谢梦,至于剩下的两个人是谁,他也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