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个晚上,唐舍睡在了客厅,他没有吃药,而是选择用平静来对抗自己心里不安的思绪,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用愤怒来对抗不安。
白芷则去买了一副反曲弓,他很清楚冯智手中有枪,而自己没有任何长距离武器可以对抗,唯一自己能找到的武器就是弓箭。
对于堑壕的人来说,冷热兵器都是他们必须熟练操作的,弓和弩是必修课。
白芷回到别墅区之后,趁夜将周围的地形勘查了一遍,选定了一个制高点,推测了明天冯智到达之后会潜伏的五个绝对地点后,这才开始进行了自己对反曲弓的改装工作。
他重新替换了五针瞄准器,调整了弓弦,打磨了箭头,替换了箭羽,这样可以加快箭在离弦之后的初速,他不想用手中的弓箭来杀人,只想击伤对方,让对方无法再使用致命武力。
唐舍说得对,希望和底线对每个人来都很重要,希望是人生的动力,而底线既是保护自己的盔甲,也是帮助他人的基石。
而白芷作为堑壕的底线是,在保护他人的前提下,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取人性命,因为以保护他人为理由绝对不是杀戮的借口。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时分,白芷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旁边放着一份早餐,他略微一愣,但立即想到那肯定是唐舍送来的。
看到早餐的时候,白芷苦笑寻思自己来是不是有点多余?唐舍的警惕性似乎比他还要高。
唐舍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此刻的他正坐在客厅吃着早餐等待着。
而此时的严九思正开车往这边驶来,他并不知道冯智早就先他一步来到了别墅周围,在花园之中埋伏了下来,并且选择好了三个可以替换的位置。
冯智检查自己那支手枪的时候,仅仅只是往里面装了一颗子弹。
他不想杀人,只是想用这颗子弹来制止某些事,但至于到时候会制止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在这里不能有人死,更不希望有人因此流血。
门铃响起,唐舍起身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脸色冰冷的严九思。
唐舍笑道:“来了,吃早饭了吗?”
严九思摇头:“没有。”
唐舍道:“那坐下来吃早饭吧,吃完再聊,或者边吃边聊。”
严九思落座在桌旁,吃着唐舍亲手做的早餐,就和以前一样。
唐舍先吃完,擦干净嘴,问:“最近怎么样?”
严九思抬手示意唐舍先不要说话,他认认真真,慢嚼细咽吃完早饭后,擦了擦嘴道:“师父,我最后叫你一次师父,也给你一次认错的机会。”
唐舍摇头:“认错?什么意思?”
严九思道:“你骗了我。”
唐舍问:“还是关于贺晨雪的事儿。”
严九思道:“我们之前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的矛盾吗?”
唐舍问:“我很不理解,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矛盾吗?”
严九思道:“对一个人来说,物质和精神是最宝贵的,物质我不缺,我的精神被你摧毁了,如果你一开始就表现出对贺晨雪的兴趣,你告诉我,你喜欢她,我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唐舍问:“你的意思是说,你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严九思道:“对,我每次想到你对我的承诺,还有你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气得浑身发抖。”
严九思说话的时候,衣服里那个手机正在将两人的对话传给正在酒店里的常鸿志。
常鸿志端着茶杯站在窗口,仔细聆听着严九思所说的一切,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与此同时,贺晨雪也在贺家祖宅听着这一切,她没有忘记自己曾经让贺连山在唐舍家中装的那个窃听器。
贺晨雪陷入深深的矛盾中,她虽然的确很自责,但也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就会让严九思对唐舍带有如此大的仇恨?
因为自己,师徒翻脸,也许是正常的,但弄到今天这种地步,他竟然会反过来帮助敌人,这是贺晨雪完全没想到的。
到底要如何才能化解这个矛盾呢?
贺晨雪不知道,但她却听到了窃听器中传来严九思愤怒的声音:“师父,既然道理说不通,我们就用武力来解决吧,这样痛快一些。”
唐舍皱眉道:“至于吗?”
严九思起身脱掉外套:“至于。”
唐舍并未起身,而是道:“九思,你应该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比试下,谁知道呢。”严九思起身简单做着热身运动,“说不定,徒弟早就超过了师父,只是师父还浑然不知。”
说着,严九思举拳朝着唐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