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郑欣的前面。她不明所以,问我:“陈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背对着月光,影子被拉的老长,问道:“你能看到我吗?”
“怎么不……”说了一半郑欣忽然停下,她也不笨,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把灯打开,对着王秀说道:“如果你想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就不要隐瞒。”
“我能隐瞒啥子嘛。”说着王秀又哭了起来,我见问不出什么,于是拉着郑欣出了工棚。
我本能的觉得王秀在故意隐瞒什么,可是她不说我也没有办法,有时候明明很简单的案子就是因为知情人不敢说出实情从而导致案情变得复杂。我有些头痛,双手揉着太阳穴,对着郑欣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她仰起头想了想:“我觉得王秀还有事没说,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好了,忙了一夜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吃过饭回到警局时天已经大亮,刘丹来找过我,是避孕套中精.液的化验结果出来了,确实是张成才的。这个化验结果非但对案件没有帮助,反倒又让案件变得扑朔迷离,我原本以为是王秀在撒谎,现在看来,事情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样。
白天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那个工头打来的,他说有一个工人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对案件有没有什么帮助。
我依旧让他们盯着监控录像,看看有什么发现,而我则带着郑欣再一次回到了开发区盛安大厦的建筑工地。
那名工人和我说在二十四号的时候他听到周琴和张成才吵了一架,原本夫妻间吵架很正常,他当时也每太在意。后来发生了人命,他坐不住了,这才想到要告诉我。
我问他听没听到张成才和周琴是因为什么吵得架,他说没听清,不过隐约听到了周琴说孩子上学什么的。
“陈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工期紧,偷懒是要扣工钱的,而且现在哪个夫妻不吵架,俺也没太注意。”
我道了声谢,让他先去忙,之前在调查中就发现周琴有很大的嫌疑。首先在她老公死亡的当日,她就从卡里取走了二十万,真很不正常。其次郑欣也问过她们老家的人,从那天离开以后周琴就再也没有回去,难保不是畏罪潜逃。
我做了一个假设,有没有可能是周琴和张成才要孩子的抚养费,结果发现张成才和王秀的关系,于是恼羞成怒杀了张成才。这个假设很有可能成立,我立刻给局里打电话让他们大力寻找周琴,凭借着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张成才就算不是周琴杀的,也肯定和这个案件脱不了关系。
中午时我正在整理材料,准备汇报给孙队,刘丹开门走了进来。
“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笑了笑:“好啊。”
因为不是办案,所以没有开车,好在警局附近就有餐馆,我们就近选择了一家,点了几个小菜。
吃饭时她问我案情进展的怎么样了,我说还那样,迷雾重重。刘丹也不是外人,我就将对案情的分析和她说了下。
她听了后愁眉不展,我笑道:“先吃饭,别想那么多。”
“不对。”忽然说道。
“什么不对?”
她抬起头,眉毛都拧成了一团:“按你所说,周琴和王秀根本没见过面,她怎么知道张成才和王秀之间的事。”
这确实是个疑点:“或许是从其他工人口中得知的吧。”
“应该不会。”我很快就将这个想法否定,工地中临时夫妻不止他们一对,对于这件事工人们都保持着惊人的默契,应该不会是说漏了嘴。
“陈威,你平时没那么笨的,只是当局者迷,陷入了思维误区,你在好好想想。”
我点了根烟,将事情从头到尾重新捋一边,周琴去找张成才,后来吵架,提到了孩子上学。周琴离开后取走了张成才卡里的二十万,那么他们吵架的原因或许不是因为王秀,而是因为钱!
按理说张成才在外打工不就是为了家里吗?周琴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到工地来要钱?
我恍然大悟,这样就解释的通了,王秀在撒谎,他和张成才根本不仅仅是临时夫妻的关系。
我饭也顾不得吃,立刻给郑欣打电话,让他在警队等我,我们要回工地一趟。
“喂,陈威,先把饭吃了再走啊。”刘丹在我身后喊着。
“不吃了!”我隐隐感觉到自己抓住了那根线头,如何钓出幕后的大鱼,就要看我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