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杨闪淮指的地方看了看,也怪我为了表现自己,没看明白呢就装做瞧出什么的样子恩了一声。
杨闪淮面露喜色,催促着问,“说说,这里怎么了?”
我压根没看出异常,哪能有什么说法,最后纯属应付的回答道,“这里啊,很古怪,是个十字花的伤口。”
杨闪淮本来挺欣慰的表情为之一顿,要不是我抽身的快,他那巴掌就扇过来了。不过被我这么一闹,他也发现我是真看不出什么,索性直说。
“你看看十字架,它竖着那一刀向左偏了一些,角度大约在十度左右。”
我看出来了,确实有些偏,但我总觉得这不是理由,死者生前是躺在床上自杀,她不可能照镜子,根本看不到自己脑门,拿刀割十字伤口时,就算角度上有一些偏差,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我没好意思往深说,更不想那么直接的打消杨队积极性,只在旁边陪笑的呵呵几声。
杨闪淮很聪明,明白我的意思,等收起手机后又讲了另外一件事,“今儿早晨区派出所抓了一个强奸犯,那小子手臂上刻着一个十字架,同样竖着那根棍向左偏了一些,你觉得这会是巧合么?”杨队这话吓得我心中一震,这个十字架图案到底与狼群组织有没有关系,这其中是否有联系,还是他们换作案手法了?
说实话,我心里被小小震惊了一下,到底是巧合还是真有关联,这不好说。
我立刻提议,“杨队,既然在现场发现不了线索,咱们去区派出所看看,或许能有些发现。”
杨闪淮也这个意思,还当先下楼。我跟在他后面时,偷偷把手机拿出来,看看那陌生人的头像。
他的十字架很正,并没任何偏斜的架势,这让我心里有些失落。
这回由我来开车,杨闪淮忙了一个通宵,身子有些累,靠在副驾驶上呼呼睡起来。可他并没睡那么死性,在途中他还突然醒来叫我停车,从一个超市里买了一包小孩子才吃的动物饼干(外形都做成卡通动物模样)。
我不理解他怎么这么做,他解释一句说他没吃早饭,饿了,随后就在车里吃起来。
我才不信这话呢,心说街边有卖煎饼果子的,超市也有面包牛奶,这些东西他不买非得买个饼干噎着吃?
但我没多问,也就当个怪事记在心里了。
用了一个多钟头我们才赶到地方,正巧有两个民警在外面抽烟,看车牌子把我们认出来,有个民警特别会来事,大步走过来打招呼,“杨探长?你怎么来了?”
杨闪淮没急着回话,下车后一直用手指扣着牙,还不时吮几下,合着他吃饼干吃的牙床子上全是。
我发现这年头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尤其杨闪淮这举动让我都觉得丢人,我心说咱俩好歹是市局的,下区后也得给人留个好印象才行吧?
那俩民警都了解杨闪淮的性格与邋遢,陪着笑在一旁等待。
杨闪淮抠完嘴,直奔话题的问了句,“听说你们这抓了个强奸犯,我有事问他。”
俩民警听完脸立刻沉下来,我看的心里拧了一下,心说不会是犯人逃了吧?
“怎么?”杨闪淮也察觉到不对劲,追问起来。
有个民警故意往杨闪淮身旁凑了凑,压低声音说,“探长,这事你不知道,那嫌疑犯老爹是开公司的,家里有点钱,这不现在跟女方谈着呢么,要是女方能同意撤销控诉,就构不成强奸了。”
他说完还特意对杨闪淮使个眼色。
我算搞明白了,合着强奸犯是个小富二代,犯事了就把老爹搬出来,试图花钱消灾,而且往深了说,不仅这俩民警,估计派出所的人都拿到好处了吧?
杨闪淮沉默一会突然咯咯笑了,要说我,杨闪淮这幅笑很猥琐,但那俩民警不仅没见怪,反倒也大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杨闪淮说,“这事我懂了,放心吧,我不为强奸的事来的,就问点别的。”
民警急忙应着,带路往所里走。
我事先能猜到,这强奸犯在这里肯定吃不了苦,毕竟钱使到位了,可没想到他在审讯室里还挺休闲,跟个大爷似的,甚至整个审讯室的监控也都停了。
这是个黄毛小青年,留了个当下很流行的鸡冠头,穿着小马甲,赤裸着胳膊,露出很明显的十字架纹身。在我们进来时,他正把腿搭在桌子上,喝着茶水抽着烟。
我看的来气,心说这就是强奸后的待遇?妈了蛋的,别的不敢说,有这种“教训”他下次还得犯事。
小黄毛看我和杨闪淮出现后一脸惊讶,也有些收敛,把腿拿下来,嚷嚷一句,“你们谁呀?”
俩民警就在我们身后,这时都挤到前面来,其中一个说,“这是市局重案组的杨探长,他有点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