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了我反应快救了自己一命。在我一扭头时发现车前盖上蹲了个影子,还正举着刀。
这影子好魁梧,戴个鬼面具,一身黑衣黑裤,那把刀跟我上次看的一模一样,一尺来长。
我之前对挡风玻璃打了几枪,再加上来回起车、倒车折腾半天,弹孔都扩大成一个小洞了,凶手真要顺着这洞把刀戳进来,保准能戳死我。
现在绝对是命悬一线的时刻,就看我俩谁能抢到先机。我根本不及多想,只求自己快一步举起枪把他击毙。
但出岔子了。我刚才回头的一刹那,枪碰到座套上,这车的座套档次不高,上面毛毛愣愣一堆线头,枪巧之又巧的被几个线头刮住了。
我使劲扯枪可就是扯不回来。我心里瞬间冰冷一片,有些不服气更有些认命,心说自己去阎王殿报道时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就说自己是笨死的好了。
凶手看我一时那么无助,他突然心情不错的嘲笑一番。但他根本不给我留转机,狠狠把刀戳出来。
我想闭眼睛等死。但突然间传来一声枪响,凶手双眉之间还冒了一股烟。
他都踉跄了,晃晃悠悠一打滑从车盖上滚了下去。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一下神儿,可反应也快,知道杜兴这爷们儿终于及时赶过来了。
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大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只是我高兴地太早了。
一只手按在车盖上,紧接着凶手竟又站了起来。看他稳稳的姿态哪有要死的征兆?我脑筋都快锈住了,心说这他妈还是人么?明明挨了致命一枪还没事?
而等我望着凶手带的面具时,一下懂了。他这面具是金属的,帮他挡了一发子弹。
我看凶手有点被打懵了的感觉,知道现在就是击毙他的好时候,他脑袋上戴面具,身上没有吧?
我也不知道从哪上来的一股力气,喝了一声一把将枪拽了回来,这时候那座套都被我拽了好大一个口子。
我举着枪,砰砰的把剩余两发子弹都打光,而且如此近距离,我很有准头,都打在他胸口上。
我看他没躲避,差点忍不住要咧嘴笑,甚至就等着他无力的跟一滩肉泥一样倒在地上。但……我又失望了。
他还是一点伤都没受。我反应过来,凶手身上竟也暗穿着一层钢板。
他先后挨了三枪终于怕了,也不再打我的注意,扭头就往林子里跑。不得不说,这爷们的爆发力好强,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林子中。
我挺纳闷,杜兴刚才开了一枪后怎么没反应了,他不是枪狼么?
我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扭头向坡上看去。杜兴正飞奔着往我这赶,还隔远喊了一句,“子弹呢?给我。”
合着他的弹药用光了。我腰间别着弹夹,而且我们带的都是64式,子弹全通用,我急忙拿出来对他撇过去。
杜兴根本不耽误,一边继续追凶手一边喊了句,“你和杨闪淮谁也别来了知道么?这次我保准跟不丢。”
虽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我能猜出来刚才发生什么了。
杨闪淮一定拖后腿了,杜兴分神之下让那凶手逃脱追踪了。我都不知道该说杨队啥了,这老哥是片好心没错,可还不是捣乱了?
车坏了,那俩警员还都半躺在车里,我没法子将这车和人都带回鬼庙去,只好原地坐下,等着杨闪淮找过来。
我以为杨闪淮没啥事呢,没想到他伤的不轻。
杜兴刚才从坡上跑下来的,这老家伙出现在坡上后还身子无力脚一滑,直接滚下来的。
我吓了一跳,跑过去拉了他一把。
当我拽住他手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他那原本就红肿的手指又肿大了好几圈,就跟胀的不能再胀的气球一样,马上要炸了似的。
他脑门上也肿起来老高,这让我想起了独角龙。
我一边扶着他往车这走一边问他,“发生啥了?”
杨闪淮说话有些乱乱的,吐字不清楚,但他还坚持跟我说,“妈的,凶手对我偷袭发石子,一个打在我手上,一个打在我脑门上,好像有点脑震荡。”
我急忙让他别说了,还让他坐在车轮子旁边休息。倒不是我要折磨他,不让他在车里坐着,杜兴是追凶手去了,还扬言不追丢了,但谁知道真的假的,那凶手要再回来,我们躲在车里视野面不开阔,很容易被偷袭。
这么一来,我们有三个伤者了,那两个警员急需要照顾和救治,可问题是我不会这个,只能任由他俩在车里熬着。我又给杨闪淮点根烟,让他吸几口提提神。
算起来警局的增援至少过一个小时才能到,我们再等一个小时就是胜利,这是我默默鼓励自己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