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北院光头稍信给黑甲灵说晚上的打擂推迟。
当黑甲灵把消息告诉我们几个人,张辉几人都不禁互相望了望,才不透光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既然猜不出就不要猜了,今天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冲着几人说道。这就是我自己的性格,从不为想不出来的事情浪费脑筋,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猜啊,一定是光头那帮人怕了辉哥了,所以不敢再打了。”
然后我转头一看,是跟着黑甲灵来的一个年轻犯人,二十多岁年纪,身体不高,短小精悍,一双眼睛甚是明亮。
“哦?!黑哥这位兄弟是?”我看了看觉得这个人挺有趣,回过头问黑甲灵。
黑甲灵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说道“他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叫刘子龙,南院的人都管他叫小龙。前两年因为盗窃市里商业银行失手后被关到这里,当初看他还挺机灵就从北院要了过来,否则他现在手指早就断了。进了南院我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谁知道,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那个人看了一下我然后对我伸了伸舌头,一脸的无所谓。
待我看到这个小龙的表情,就知道黑甲灵应该很是关照他,所以虽然是教训的口吻但是却无责怪的意思。看了看小龙,说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把光头那边给拖住了,或者他们又有在下新的圈套了。反正大家以后都小心点就是了。”最后的这句话是说给李童几人说的,毕竟昨天夜里李童把北院的人狠狠地给教训了一顿,我一点都不怕北院明着找事,就怕暗地里使坏,所以特地嘱咐李童几人。
李童几人当然明白萧天的意思,点头答应。
“对了,刚才听黑哥说,小龙如果要进北院的话,就要断指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带着疑问问着黑甲灵,看得出来李童几人也想知道,所以都凝神看着黑甲灵等着他回答。
“哦!这个啊?陈威你们几个刚进来,不知道监狱还有些不成文的规矩。有些规矩不光是城北监狱有,在其他监狱里也有,就象是一个惯例似的,至于是谁规定下来的,为什么要这么规定?现在已经无从查证。你们知道在监狱里的犯人最痛恨那两种犯人么?”
萧天几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种是强奸犯,另一种就是因小偷小摸进来的犯人。这两种犯人在监狱里是最不吃香的,一般进监狱受的折磨也是最多的。所以监狱里强奸断体,小偷断指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哦!所谓断体就是把男人的那里给……”黑甲灵冲着杨森的下面做了一个挥刀的动作,吓得杨森急忙一蹲捂住要害部位,大家看了之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也有点太不人道了,这样不是变太监了?还有断指,也够残忍的。”我听了黑甲灵的话后不仅说道,同时他也很庆幸自己不是因为那两种罪进来的,回头一看张刚脸上都是写着同一个意思,心里不禁失笑。
“所谓盗亦有道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别看监狱里一天危机四伏,但是对于有些事情看的要比墙外的人清楚,相应的立的规矩也特别严酷。当初要不看小龙机灵可爱,身边又缺少这样人的话,早让北院那帮家伙把小兔崽子的爪子给垛了。”说着,黑甲灵也不禁失笑起来。
毕竟在监狱里能找到知心的兄弟不容易,遥遥无期的监狱生活如果再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交心的话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我心里暗想着。
一转眼就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北院也没有什么动静,所以都相安无事。
一天上午,一管教敲着牢房的门对我大喊道“陈威出来,狱长要见你。”
刘永才要见我,不知道什么事情,我想着辞别各位兄弟和这个管教朝着刘永才的监狱办公室走去。刘永才的监狱办公室坐落在监狱东侧的二层办公楼里,于是我就跟着管教进了办公室,看见办公室里富丽堂皇,装修豪华。我看着这办公室心想,这都从犯人手上搜刮的钱,所以打心底里他就看不上刘永才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
“陈威弟来了,快坐,抽烟不?”刘永才说着递给我一根中华。
我对他摆手意思不抽,心猜想一定是刘永才有事求他,要不怎么这么卑躬屈膝的,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能找自己帮忙呢?
见我半天不抽,刘永才自己点上一根慢慢地抽了起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经过近半年的牢狱生活,我也变得极有耐心和极富心计,我知道刘永才在试探我的反映。谁知等了我半天也不说话,也是静静地看着悠闲的刘永才。过了几分钟,还有刘永才先打破沉默,说道,知道我今天找你有什么事情么?
我在心想这不废话么?是你找我,我哪知道找我什么事情。但是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是这样。前一阵子省厅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市内几个大学要举办法制宣传周,希望咱们这派出一个犯人去给大学生讲讲课……”
听到这里我在心里想着,糊弄三岁小孩呢?什么讲课?说白了就是把自己当反面教材别让罪恶玷污了大学生们纯净的心灵,上学的时候见得多了。那种感觉就象一帮小孩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中国现在的教育不懂从小培养孩子,却非要大了以后才亡羊补牢,这就是中国现在教育体制的悲哀。换过一想,他不是想让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