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杨大员呆过一段时间,我居然没有细细的观察过他。也许是他变成了死犯子,我在这个夜晚特别审视了他,小伙子长得不耐,30多岁的年龄,一双肿皮大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安排的位置都还不错,脸上有肉,但看起来不胖,他作为男人,我无法评价他是否英俊,但他如果是个女人,我敢肯定,她是一个不错的美女。
因为天气热,杨大员只穿了一个三角小裤头,他坐在床沿上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裸身,他身上的肉长得不错,肥肥墩墩的,如果穿上衣服又让人看不出来他的肥。他的全身,也许占了百分之五十的地方,也许说得多了一点。
很难找出有连片的白肉,白肉尽被那些低劣的纹身分开了,记不清楚是些什么纹身,花不像花,草不像草,这些纹身也许是他所追求的艺术吧,他拿这些纹身来表明自己的勇敢,表明自己是一个江湖道人,好在那些胆小怕事的人面前脱掉衣服露出肌肤之时,让那些被抢劫的人乖乖掏钱。
我厌恶他。
杨大员虽然在监号里排在老三的位置,他的特殊身份给予了他的更多特权。从进入我的监号开始,他就像老大那样被人侍候,可以不按规定时间起床,不按规定时间入厕,不按规定打坐,可以大声讲话,可以对下面发号施令......。
所有这些特权,看得出他是多么洋洋得意,这是他一辈子也没有得到的东西,他总是生活在人群中最卑微的地方,这就有点像一句俗话说的:“穷人翻身,天下大乱”。
他进入我们监号后,当他拥有这一点特权后,监号里睡下铺的人日子不好过了,他要把他以前被人欺负的感觉加在那些灾脉子产的身上,也许他觉得生活就是这样,就是一部分人欺压另一部分人,一部分是高贵的奴隶主,而另一部分人就是奴隶,他的心中没有正常人格这个概念,他的感觉是临死前老子也可以成为主宰者。
先说说为他服务的那个小陈,河南人,在本市偷窃被关进看守所。小陈的年龄是22岁,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模样,如果不是犯盗窃罪,我真难发现他有很差的人格弱点,要说弱点的话,可能就是他很善良,对任何邪恶都不会勇敢地抵抗,包括别人对他的任何欺辱。
在监号里他总是善良地帮助别人,对待板脉子对他的“黑”,他顽强地忍受,并在忍受后保持平和的心态来对待他们。当然,我在这里不能专门写他,我在以后他的故事里我会深刻地描绘他。
老大把小陈安排给杨大员做水板,可能是经过老大仔细考虑的。小陈是全监号里所有人中最能保持温和心态的人,我赞成老大的安排,我也觉得他是监号所有人中最能照顾好即将走向阎罗殿的人。
然而,小陈做得虽然很好,杨大员不是那么回事。
杨大员来的头一天晚上,小陈给他脱穿衣服,解绑腿。我们都看着小陈如何操作,也看着杨大员的表情。虽然小陈的动作很不熟练,但非常轻柔和细致,从杨大员那张死灰色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对小陈的满意,到了第二天上午,小陈再给他穿衣服、绑绑腿的时候,杨大员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