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监号里许多人都自告奋勇地说:“交给我!”
杨大员把他们都看了看,说:“你们不行,我要交就交给陈威。”
听到杨大员的话,我一阵高兴,又一阵自豪,还有一阵说不出的心情。
我顺势把玩笑往下演,我对杨大员说:“那你就赶快给老婆写个字条,免得我出去的时候他不认我。”
杨大员很慷慨大度地说:“没问题。”然后他跑到衣柜里找笔和纸。
我们都没有阻止他。他找好纸和笔后,真的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写完以后,他拿给我看,上面写着:
“静,我要走了,我走之后,我把你和孩子托个人,这个人是我认为最值得信赖的人,他没有结过婚,有他照顾你和孩子我很放心。”
落款补上了他的“员儿”名字,标上日期。看他那么认真,我笑了起来,我告诉他,我有自己的爱人,并且很爱她,以后会和我爱的人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当他听我说了这些话后,他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来,但不一会后,他又打起精神来,他对我说:
“不要紧,我不在乎,我老婆也不在乎,你就搞两个老婆。”
他那认真劲,使我继续发笑。最后,他硬是把字条塞进我的衣兜,让人无法拒绝。
和杨大员有了语言后,我不再觉得他能坏到哪里去了。
有一次,我询问老大,我问他,像杨大员这样,如果寻求立功会不会保住脑壳,老大是滚过多板的人,见多识广,他说:
“我还没见过没有关系又能把死刑改成死缓的,何况杨大员的罪证铁证如山。”
老大和我谈过这些话后,我再也没有想过杨大员能活。
虽然已觉得杨大员再没有生的希望,但我有时拿他开心,要他赶快找立功的机会,以保住脑壳不掉.
每次说这样的话,杨大员都很坚定地说,反正是要死的,何必去供别人,把别人也害死,如果是供了别人,自己被改判死缓,别人判的轻的会在他前头出去,回到社会上也没有办法面对这些人,死了算了。杨大员的这些语言让我觉得他还是讲江湖义气的人,作为平日的为人风格,杨大员还是有长处的,
但从杨大员在此话后的一次和我的谈话中,我看出杨大员有极强的生存愿望。
一天,其他人都到风场里打坐去了,杨大员坐在床沿上抽烟,当我从风场进屋里拿东西时,杨大员喊住我,让我坐在他的旁边,他对我说:
“你说我能不能从这里跑出去。”
听到他的话,我吓了一跳,我猜想,他是不是让我帮他逃跑?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干。
杨大员从我这种神态中看出我的想法,他说:
“你怕什么,我只告诉你我逃跑的方法,不会叫你协助我的。”
看我地神情安定下来,杨大员拍着他坐的床沿,那根床沿可能有二十厘米见方,六七米长,他说:
“我想找个人帮忙,把这根床沿拿起来,然后去撬高窗上的铁栅栏,你说撬不撬得开。”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床两头离地面约五六米高的铁栅栏,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我想了一会,我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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