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没人的监室,组长首先递给他一根烟。刘神经接过烟,装着受宠若惊的样子,身子往后一退,两手提到胸前直摆,嘴里说:
“不行,不行,这哪里可以。”
说完话,刘神经又装模作样的在自己身上摸烟,其实,他的身上没有烟,他穷得叮当响。
刘神经最后还是接过了组长的烟。组长搬过自己的办公椅,招呼刘神经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床沿上,组长说:
“神经,现在生活有没有困难?”
组长也是个精明人,他避开主要问题不谈,先从关心刘神经的生活开始,他知道,关心一个人是解决和这个人矛盾的最好办法。
刘神经更聪明。刘神经完全不谈矛盾和个人生活问题,他把自己放在很灾的位置,他对组长说:
“我没有任何困难,我现在的困难是,我很欣赏组长的为人,我一直想给组长当个水板。”
组长一听这话,以为是刘神经在将他的军,他感觉到刘神经的话很意外,他很不解的问道:“你真是这么想?”
刘神经说:“我是三无人员(无接见,无汇款,无信件),无人罩,混得灾,在这里不靠组长又能靠谁呢?”
组长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
刘神经说:“我任何别的想法都不重要,我现在最想做的是,就是如何逃出去,还有如何自杀,一个人的生命很可贵,但自由价更高,如果组长同意的话,就帮我逃跑,如果逃跑不成,就协助我自杀算了。”
组长在谈话前,经常听到刘神经在监室里散布这种言论,没想到今天把他叫来进行很正规的谈话,他也这么说。刘神经胆子太大了,组长有些相信刘神经的量了,一个敢于逃跑又敢于自杀的人,而且是精神正常的人,组长还没见过。听完刘神经的话,组长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
组长说:“我对组里的新犯子进行管理,是干部交给我的任务,希望你能正确的认识到,我没有故意刁难你,我对组里的每一个新犯子都是一样的态度。”
刘神经扯大嗓门故作见外的说:“组长说这话,就不好听了唦,我刘神经虽然有些“神经”,我还是明白事理的,在你的手下,我觉得你没有任何“歪”的地方,只是我的脑壳有时间容易进水,组长见识广,应该不与我计较。”
这次刘神经和组长之间的谈话进行了很长时间。谈话后,他们成了朋友。
刘神经的劳改队的经验使他改变了他在入监队的地位,他成了除组长之外,更应该说是跟组长一样,成为在监室内起着重要作用的人。他不用为组长服务(当水板),他不用背《服刑人员行为规范》,他不用走队列,他成了一个甩手,别人进贡给组长的东西,他可以和组长一起享用。不过这只是刘神经为自己闹眼子的第一步,他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刘神经的第二步就是在干部那里闹眼子(闹眼子就是:找些事闹影响,闹名声,以便引起别人的关注)。
闹干部的眼子不是好玩的,玩不好会把自己掉进去,让自己永远灾下去。
刘神经闹干部的眼子,闹得很正点,他的两封思想汇报信把干部闹服了,他成了干部心中的要特照的新犯子。
他递给干部的第一封思想汇报的内容是反映他对判决的不服,他认为他自己绑架案与事实不符,他说他和他的连案们虽然把别人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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