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不冲了,大臭给他弄盆水,让他坐里面拔拔騷。”
大臭赶紧灌了盆水,放茅坑上,让香香坐里面,金鱼眼把水管也插盆里了,让香香夹着,说是为了保持活水,达到更理想的冰镇拔騷效果。
我跟邱立小声说:“金鱼眼这个傻.逼生儿子也没屁.眼。”
邱立说:“有屁.眼也让人干漏兜了。”
冬禾也恨恨地冲金鱼眼的背后做了一个下流手势。
突然我看见丰子正望这我们仨,还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赶紧正襟危坐,心里忍不住有些打鼓。
北方的五月初,水温还是偏低的。香香在“活水”里拔了两分钟就表情扭曲了,金鱼眼说你叫我两声好听的,我心一软,没准就放你一马。
香香咧嘴叫声“金哥”,金鱼眼呸了一口,啐在香香脸上。
香香又喊“金大爷”,还不达标,最后喊“亲爹”了,金鱼眼还在不紧不慢地追问:“那你是怎么揍出来的?”
香香回答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标准答案,承认自己是金鱼眼和香香妈的结晶。金鱼眼笑起来,悲天悯人地说:“谁的孩子谁不爱,宝贝,出来歇会吧。”
香香颤抖着,千恩万谢从盆里抬起屁股,还没离水面半工分,丰子那边就骂开了:“草.你马的,没我的命令,你敢出来?!”
金鱼眼脸上无光,倒是也转弯转的快,当即气哼哼地一按香香的脑袋,把他给按回去:“草,我就是考验一下你,你还真敢站起来是嘛,眼里还有丰哥吗?”说着,夹着心头怒火,狠狠给了香香一个嘴巴:“让你不知好歹!”
香香在盆里冰得直吸气,不停地扭动着屁股,被金鱼眼一打,情绪也控制不住了,呜呜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央求:“丰哥啊,饶了我吧。”
“这刚哪到哪啊,我还想培养你跟我出去贩毒呢,这点罪都受不了,将来出事还不再把我给撂进来?”
香香哭道:“丰哥我不贩毒还不成吗,我出去好好做人,再不干坏事啦还不成吗?”
金鱼眼照他脑袋上打了一拳:“呵,你好好做人?我们都没好好做人?”
香香实在冰镇得难受,终于破釜沉舟,勇敢地欠起屁股来,冲外叫道:“丰哥你让我出来,我给你跪着都行,别让我坐着啦!”
丰子怒火中烧地吼道:“你他妈玩陰的,诚心给管教通气是不?”
金鱼眼愤怒地抄起水管,往香香嘴里塞去,香香突然大声咳嗽起来,显然被呛了肺。金鱼眼还在不停地往他脸上喷水,弄的水花飞溅,我的脸上身上都星星点点地湿了。就近的人不是往边上躲,就是手忙脚乱地抹脸儿,嘴里草草地骂。
金鱼眼这种混帐东西,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不能叫他得势。可以想像,这王八蛋要是没犯事进来,还穿着那身带帽徽的制服,不定怎么欺压百姓呢。
香香咳起来没完了,咳得连气都顾不上喘了,金鱼眼也不喷水了,一脚蹬在水泥池的沿子上,不可一世的地痞样子,气汹汹望着香香咳得乱颤,嘴里说:“装逼!我看你咳,咳!停下来就抽!”
香香终于缓过气来,脸已经憋得红里透青,一直在那边关注的丰子杰说话了:“金警官你别瞎搞,搞出事来谁扛?”
我看到金鱼眼的后脖筋跳了一下,心里肯定不服气了,我想他肯定想当号长想疯了,毕竟接班人的地位不好受,何况还是一个没人给好脸的接班人。
金鱼眼说我也不管了。然后缩头上了铺。
丰子说香香过来。
香香爬出水泥池,光溜溜站到丰子前面去了。丰子一脚把他蹬了个趔趄:“草,穿上衣服!想挑逗我怎么着?”
大家笑起来。我心里替香香庆幸,终于结束了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