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孩子他的妈妈妈一一个人信就行了,是孩子她老爷存心陷害我。”
李双喜也写完了信,一边拿唾沫粘邮票一边笑:“你要冤枉,问问这屋里还有谁不冤枉的?等门三太干完活,你们俩应该好好在一起交一流一下,哈哈。”
“老李我可没跟你开过玩笑!”关之洲厉言厉色地说道。
李双喜一摆手,笑着:“我可不搭理你呀?算我没说。”
何永一拔头,喊邵林出去,邵林再回来时,脸色很难看。老三问:“叫你啥事?”
“热得快烧坏了,咱那热得快也烧坏了。”
“什么,你说啥!”老三一翻身,把小佬挤得差点坐地下去:“你瞧瞧,你瞧瞧!高兴了是吧?热得快呢?烧坏了也得给我拿过来呀?”
“他说给扔甩楼下去了。”邵林站在那,局促不安地汇报。
老三愣了一会儿神,无奈地晃了一下头,摆摆手:“去去!我早晚让你气死。哎哟喂,干吃哑巴亏吧——何永这个狗啊,欢吧!”
老三正要继续按摩,疤瘌五突然一边敲门一边跨了进来,笑呵呵地给大伙发烟:“呵呵,挨个屋串串,跟老伙计见见面儿!大家都挺好啊?”
老三招呼他坐下,明知故问地找话:“分林子屋里了?”
疤瘌五笑道:“唉,不如上你这里来呢,呆着自在啊,这伴君如伴虎的,不塌实。”
“我这里就塌实了?忘了当初我跟小佬怎么砸你啦?”
“嘿嘿,出来混的,还记那个杂碎仇?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少一个仇家少堵墙啊,三哥放心,劳改队里的仇,更不能记。当初要是换个位置,我也照样砸你!嘿嘿,就是那么回事儿,谁还不懂这个?”
老三夸奖他住院住得成熟多了。
我笑道:“老五,今儿个半天30个还带回来几片,明天咋办?”
疤瘌五骂道:“我去他丫丫的那个兔子杂役,没听说开始他想分我一百嘛!要不是龙哥英明,给我减了数,我非现场栽他不可——还得说龙哥够意思,毕竟是一拨来的新收,对不对陈威?”
“对,够意思。”我笑道。
疤瘌五环顾周围,笑着说:“都知道吗?小石头那丫的是个兔子,我挨屋给他广播遍了,呵呵,这个小子,想整我?我先把他糟蹋臭了再说!”
老三假笑道:“你凭嘛说人家那一话?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嘿,医院里有个三中的老头,什么都跟我白话——知道么,小石头这个小子天天净知道装,啥实事儿都不知道干,只知道仗势欺人,没有了势力看他能牛到哪去,就是一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你看他敢在林子二龙面前牛吗?
“不是说大黄是他门子么?”小佬问。
疤瘌五眉飞色舞地说:“别急啊,就是关了独居以后,大黄才成了他门子的。不说你们也猜到了,哈哈。这小子在六大没法呆了,大黄就把他塞五大来了,还专门嘱咐老耿给关照着,老耿能趟他那混水吗?
不管还不行,就跟下面几个管教说了,不管小石头分到谁手里,都别把他放下面,最好给他安排个小杂役。
我扑哧一笑:“你呀你在这儿跟我净胡说,耿大队能这么讲?讲了也不能让犯人知道啊?”
“咳,大概就是这么一意思吧。”
老三往墙上一靠,笑着说:“五弟你这话得站墙头外面听去,水分太大。照你这么讲,咱们黄科长还有跑旱船的一爱一好?”
“也许就尝个新鲜呗,你看大黄那德行,整天端个大高杯子乱晃,看着就色!脱了制服,准是一老嫖一客!错了管换!”疤瘌五晃着手里的烟屁说。
小佬忽然冲门口招呼:“小石头进来坐啊?”
我们都一惊,疤瘌五也诧异地扭过脸去,然后大家都笑了——小佬打谎呢。
“呵呵,他真来了又怎么样?不信大伙就看看,他后背上刺了一什么玩意——龙头羊角!”
我和老三先一步笑起来。对面的刘大畅也忍俊不禁出了声,坐起来道:“瞧你们热闹的,我也不睡了。”
疤瘌五立刻一探身子扔过一棵烟去,满嘴翻花地说:“前辈,一看就是前辈。”疤瘌五进来过,眼贼啊,知道组长对脚铺和对面铺上睡着的,都不是普通犯人,最损也得是让组长待见的主儿,所以开口就恭而敬之,一副急急礼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