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机场见到因为对未来彷徨而哭的程子涛,那年,同样是在机场,一个少女躲在机场的卫生间里哭。
那个哭的少女就是她。
她想到未来要顺从她妈妈的意愿,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她很憋屈,也很恐惧,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哭完以后,准备离开,打开卫生间的门,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抬头一看,是靳枫。
他只看了她一眼,拽着她的手,往外跑,没有送她去登机,把她拉回车上,载着她,去了沙漠。
他们站在风口,迎风而立。
风实在太大,她屏住呼吸,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知道未来要去哪,就让风带着你奔跑。”
“如果有一天,你做一件事,激动得呼吸不过来,就像风迎面压过来,让你屏住呼吸的感觉,这件事就是值得你一辈子去做的事。”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让你屏住呼吸,心脏停止跳动,这个人就是你的归属。”
“……”
他一直在说话,鹿鸣只是听着,那些话,都说到了她心坎上,但事实上,她没有对他说过她的事情。
她看着他,却不敢告诉他,拍到他背影的那一刻,她第一次屏住了呼吸。
他似乎懂了她的眼神,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突然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环抱住她,低头吻住了她。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凶猛而温柔,霸道而细腻,毫无道理,又像是水到渠成。
鹿鸣一开始恐慌至极,挣扎,推搡,却完全没用。
他吻得很凶,极其霸道,完全不讲理,也像是憋了许久,有些失控。
后来,她没再反抗。
鹿鸣也不知道为何,吻着吻着,人就平静下来,难过的心情烟消云散。甚至,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和快乐。
他们吻得很投入,那种冲破禁忌带来的惊心动魄的感觉,此后她再也没有经历过。
那天她又没走成。
不久,她住进了他的森林小木屋。
这种不理性的事情,完全不是她这种理智的人会做出来的,却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她身上。
……
“在想什么?”男人把呆愣中的女人拉回现实。
“我在想,为什么我会在同一块石头上跌倒两次。”
他嘴角一弯,“我是这块石头?”
鹿鸣摇摇头,“不是你,是我自己。那次,我们被困在山月谷,秦昭昭说对了,我不是无私,是自私。我比谁都清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没有信心我们能走到一起,我不敢抱任何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八年前是这样,我当时跟你在一起,其实是借机发泄一种叛逆;年前遇见你,我还是这样,没有想过跟你结婚,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心理学上一个词,叫未竟之事,我只在完成一件未竟之事。”
这些话,鹿鸣一直憋在心里,这一刻说出来,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你掉下悬崖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来没有全身心投入过我们的感情,为我们的未来全力以赴。我始终是一个旁观者,更像一棵墙头草,你这边力量大,我就靠向你这边,反之,我就顺其自然,被时间推着往前走。如果再这样下去,等我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后悔。”
鹿鸣抱着他的脖子,“活在当下,不惧未来,这次我要全力以赴,我不会和别人结婚,我要和你在一起,现在,未来,都要和你在一起。”
“……”靳枫凝视着女人清澈如水的眼睛,瞬间激动万分,从小腹涌出一股热流,迅速向全身扩散。
两人对视两秒,双双闭上了眼睛,寻到对方的唇。
鹿鸣腰间一热,男人钳着她的腰,翻转半圈,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炽烈的吻,转瞬点燃了一场熊熊列火。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落满屋顶。
一场雷暴离去,又一场正来临。
空气中仿佛布满黑色的电网,电流在天地间穿行,发出嘶嘶的响声,一直通入房间内。
屋内,男人的吻,轻轻落在女人身上各处。
清冷的空气,变得炙热,渐渐变得烫人,熨烫着缠在一起男人和女人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
……
鹿鸣的意识,随着男人激烈强劲的节奏,渐渐模糊,只依稀听到雷鸣和暴雨的声音。
当人的思想改变,连空气仿佛也随之改变,整个世界都被改变了。
他的吻也变了。
他们身体连接的方式也变了。
从前他们只是肉`体相连,可现在,她感觉他们的气息,眼神,甚至灵魂,都被遍布电网的空气,牢牢地绑在一起。
那天国是如此肤浅,大海却如此深邃。
而你爱我,我也爱你。
此时此刻,男人心旌同样荡漾得厉害,整个人狂放热烈,仿佛飓风掀起的汹涌波涛。
女人的脸,仿佛被春`色染红,眼睛美丽而饥`渴,让他失控。
明明是他在她身体里肆无忌惮,他却感觉她像是诱`惑夏娃的蛇,一直往他心里面钻,越钻越深。
他不由自主地锁住女人的唇,锁住的还有她的身体。
天地无涯,海阔云深,我对世界一无所求,只要一个你,只想紧紧地锁住你,直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