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返回途中, 鹿鸣健步如飞,像卸下了千金重担, 浑身轻松畅快。
靳枫看她兴奋得像个小孩, 不得不紧紧拽着她的手,还得时常提醒她, 注意脚下的路。
平常话不多的女人, 突然像变了个人, 一路讲下来, 讲她的各种想法和计划, 一直没停过。
到了山脚下, 手机有了信号, 鹿鸣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 她直奔主题:“周笛, 我决定了,我要准备雪豹摄影展, 要把《大鹏和小呦》的故事拍下来, 还有上次说的那个计划, 我也要做。”
“什么计划?”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睡觉, 声音含糊不清,反应也有些迟钝。
“上次我们讨论过,发起成立一个保护雪豹的联盟,名字我都想好了, 一个很好的名字。”
“哦, 那个啊, 我还以为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明天再说吧。”
“不能明天再说,必须现在说。”鹿鸣头上开始冒汗,她身上还穿着羽绒服,山底下温度高,她也顾不上脱。
“三更半夜,就不能让我先睡会儿觉吗?”
“不能,听我说完你再睡……推我干嘛?”鹿鸣看向身后的男人。
“上车脱衣服。”靳枫拉开车门,把她推进车里面。
这几个字,像兴奋剂,把电话那头萎靡不振的女人立刻催醒了。
“你们这是要车`震了吗?”
“……”鹿鸣抚额,把他们上昆仑山,刚从山上下来的事简单解释给她听。
她还没说完,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过身来,给她脱衣服,她随口说道:“我自己脱。”
“又不是没脱过。”靳枫直接把她身上的羽绒服剥下来。
鹿鸣配合他转动身体,忽然意识到,她在电话,没挂断,却一直没听到声音,问道:“周笛,你怎么不说话?”
“你们都脱衣服了,我还说什么?你说的那事回头再说吧。”
“不行,”鹿鸣当然知道她是故意在捉弄她,“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电话里传来周笛魔性的笑声。
“说吧,你想到了什么名字?”周笛终于正经了些。
“雪与鹿。”鹿鸣看向旁边开车的男人,脑海里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雪地里,他们吻得地动山摇,漫山遍野地翻滚。
暴雨中,他们吻得天昏地暗,回到小木屋,她浑身湿透,衣服直接被他撕掉,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
晨曦初露,他们在沾满露水的森林里奔跑,她跑不过他,被他抓住,他把她托抱起来,抵在树上,肆意撒野。
……
“为什么叫雪与鹿?”电话里传来周笛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雪豹和鹿,它们是食物链相连的两个环节。”她当然不敢直接说,名字和雪雨露这三种水有关。
发生火灾的时候,最缺的就是水,会不会是这个原因,靳枫才那么喜欢雪天,雨天,甚至有露的清晨?
“别给我解释那些深奥的,不过这个名字我觉得可用,可以傍大款,更符合你‘中国的珍妮·古道尔’的称号了。”
“对,差点忘了,珍妮·古道尔成立了根与芽组织,那我还是换个名字吧。”
“别换,雪与鹿,就用这个。”周笛很坚持。
“那好。你继续睡吧,我已经讲完了。”鹿鸣准备挂电话。
“等等,你刚刚说的雪豹摄影展,拍纪录片,确定吗?这事我以前跟你建议了很多次,你不是都没答应?”
“此一时彼一时。”
“但我得提醒你,摄影展一旦在国内巡回展出,你老妈就会知道你不是在拍花花草草,而是在拍雪豹这些危险的野生动物。”
“先不管,等她知道了再说。”
“哟,你什么时候吃了豹子胆,连圣母皇太后都不怕了?”周笛在电话里打趣。
鹿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是乔森教授说的那些话刺激了她。
中国有十三亿多人,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加入雪豹保护的行列,通力合作,协同行动,与中国巨大的雪豹栖息地相称。
再有今天靳枫在昆仑山上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突然没有那么恐惧了。
“到底还是爱情的魔力坚不可摧啊,行,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马上准备回中国,到时候北京见。先好好享受你的悠长假期吧。”
“……”就这么几天,还悠长假期?!
鹿鸣心里苦笑,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驾驶座上专注着开车的男人。
“接下来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靳枫心里盘算着时间,他要办的事,等她离开以后再去也不迟,就这么几天时间,他们当然不能浪费。
鹿鸣想了想,她想要做的那些事,属于重要但不紧急,不是急一下就能完成的。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先把你的正事办完,再过我们的悠长假期。你来这边,不可能只是为了见乔森教授,说服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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