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
“……”应龙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蔫了下去,又躺下去。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气。你出现的地方,永远是领袖一样的人物。以前玩户外的时候,你永远冲在最前面。到了部队,你又什么都是最好的。我考大学,你也考大学。明明就不爱读书,你凑什么热闹?就不能让我有一项比你强吗?”
应龙不得不承认,在靳枫面前,他始终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凉感,很压抑。
最气人的是,他喜欢的女人喜欢他,可他却装傻,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思。这种人,他看到一次,就想揍一次!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是他在生死关头,唯一能想到可以求救的人。
靳枫一直没说话,只是听着,以前也想到过,应龙故意刁难他,在心里其实是认可他,这应该算一种很奇葩的欣赏方式。
等他说完,见他沉默,他才开口:
“我小时候,老靳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我知道他说的就是你。他那么多战友,很多战友都想把自己的儿子送过来给他教,他只收了你这一个学生。”
应龙嘴角抽动,却说不出话来。
“云杉不一定就不喜欢你,她是个女孩子,也不是那么开朗的人,你又一本正经,怎么破冰?不止她,袁一武、张小雄,包括李章程,都很怕你,觉得你太优秀了,从来不犯错误。我活到快三十岁,一直在犯错,连谈个恋爱,也是跌跌撞撞。”
靳枫手撑地,站了起来:“但我不后悔,过着这样一种不断试错的人生。”
“昆大哥,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小鹿姐肯定很担心你。”车上传来护林员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这一场“和谈”。
应龙也站了起来,看向靳枫:“老靳的事,其实不完全是你个人的错,是这个时代的错。”
“最好的时代,同样也是最坏的时代。个人的错都推到时代头上,这不合理。抓到绞杀榕,沙尘暴,自然就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绞杀榕是个……”应龙重复张小松最后的那句话,“他到底想说什么?”
“先上车吧。”靳枫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某个女人。
分别不过半日,他感觉好像有半个世纪那么长了。
靳枫开车,车速自然很快。
他们的车开进医院门口的那一刻,刚好被站在医院大楼走廊内,一直朝门口张望的鹿鸣看到。
她刚要跑下去,手机铃声响了。
鹿鸣电话也不顾上接,直接按掉铃声,朝楼梯口飞奔,快速下楼梯。
她走到一楼,只看到应龙,心突然就凉了。
“他人呢?”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在抖。
“你们可以先回去了,张小雄我来照顾,我会带他回玉仑河……”
“好,谢谢你。”
鹿鸣不等他把话说完,打断了他,继续往外跑。
她一口气跑到车旁,停住,却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里面没有她想看到的人。
靳枫看到她的脚半天不动,只能从驾驶座下来,倚靠着车门。
两个人隔着一辆车,凝望着对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靳枫绕过车头,走到副驾座旁边,打开车门,推着她上车,关上车门,再回到驾驶座。
车子重新启动,离开了医院,开出了小镇,一直开到无人的旷野才停下来。
车子刚停稳,两个人几乎同时,抱住对方,寻到彼此的唇。
鹿鸣感觉到唇上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眼泪直接滚了下来。
靳枫察觉到脸上有湿湿的液体,很烫,心尖一颤,重重吮`吸了两下女人柔软的唇瓣,推开她,把照片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
鹿鸣却没有看照片,视线落在他手臂,脖子,甚至胸口磨破的地方,眼泪没止住,流得更凶了。
她抱住男人的脖子,再次咬住他的唇,用力地咬着。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转人间,倾盆大雨砸下来,把整个天地填满。
靳枫想起他们分别后,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下午。同样下着雨,他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摸索着把车座椅往后移动,双手钳住女人的腰,把她抱过来,坐在了他腿上。
鹿鸣不知为何,情绪很激动,也许是等待的那一段时间太煎熬了。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他中枪了,被猛兽咬了,陷入流沙……每一种可能都把她吓得生不如死。
他窸窸窣窣脱掉了她的长裤,内`裤,随手把旁边的披毯拽过来,披在她腰间,遮住她裸`露的部分。
她主动拉开了他裤前拉链。
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找到他身前那棵熟悉的耸立的树。
她摸索着,对准两个人身体契合的角度。
他双手钳着她的腰,用力往下一按。
两个人粘合在一起的唇瓣,突然断开了,仿佛都急需一个出口,把体内的憋着的气,吐出来。
四目对接。
他们凝视着对方,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