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到底是谁要整我们家?”爹问爷爷。
爷爷摇摇头,“我要是晓得的话,也不用装死了,直接上门找他算账不就得了。以前土地爷没掺和进来,我还安心点,现在连土地爷都掺和进来了,我在土地爷那里又有些事情说不清楚,所以干脆装死装睡,免得他来找我问话,我怕是时间不多了,这些事情要先跟你们说明白,哪天我要是死了的话,你们也好有个防备。”
我想了想问,“要整我们家的,是那个土地爷么?”
爷爷说,“这个土地爷最近才来咱们这块儿,以前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他估计是发现了那些孤女寡妇不对劲才找上我们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烧在了我们的头上。”
趁着爷爷说起了那些孤女寡妇,我问出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些孤女寡妇真的没魂儿么?”
爷爷愣了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她们的事情,等我真的到死的时候再跟你说,现在说了你也不懂,我跟她们搅和,全是为了你们,你千万不要跟她们提起这件事情,不然她们全都得变成陈莹莹那样。”
我哦了声,爷爷说了这么老半天,也就只有三句有用的话,一是有人要整我们家,二是奶奶是被害死的,三是整我们的不是土地爷,土地爷只是来查案的。
爹娘不关心那些孤女寡妇的事情,他们关心的是我,急切对爷爷说,“那现在咋办,土地爷都找上门来了,您一直装睡也不是办法,他今天还在说等孙清死了就去跟着他呢,万一他真迁怒到孙清身上咋办?”
爷爷想了好一会儿,盯着我说,“去坟茔地找柳承,认他做师父,或者认他做干爹都可以,他死之前应该是个道士,道士都有些本事,土地爷一般也会给道士面子,让他出面保你。”
“好。”王端公之前也这么说,看来我家想要活命的话,就真的得去找柳承救命了。
爷爷跟我们交代完这些,又倒在床上装睡了。
爹娘怕我出事,则急切地提着一筐子阴阳钱,再带着我去了坟茔地,在柳承的坟前又是磕头又是烧香,然后苦苦哀求柳承救我。
只是求了好久,一直到天灰蒙蒙亮都不见坟墓里面有反应,最后只能悻悻转头回家,刚转头才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了柳承的声音。
“小家伙,想好要怎么报答我了么?”
我们回过头去,看见柳承正站在坟墓前面看着我们。
爹娘知道柳承不是活人,连土地爷都见过了,他们自然能接受鬼怪的存在,因为柳承被视作我们家的救命稻草,爹娘马上上前哀求,“还求柳师傅救救孙清。”
柳承不回话,只是盯着我看。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喊了声,“干爹。”
柳承听了脸色僵了下,然后尴尬笑了,“你是怎么想的,我看起来没那么老吧。”
柳承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算是英年早逝,他这个年龄当干爹确实不太像,于是我想了想说,“要不然我叫你师父?”
柳承眨巴眨巴眼,犹豫了好久才点头说了声,“也行,叫我师父之后就得侍师如父,今后我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能做到吗?能做到我就做你师父。”
为了保命,我啥条件都能接受,况且只是服侍他而已,于是连连点头,“行。”
柳承笑了笑,然后伸手指向了我家屋子所在的方向说,“正好,你家有麻烦了。”
我们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两只白色的鸽子正好落在我家房顶上。
我和爹娘大眼瞪小眼,虽然农村很少有鸽子出现,但两只鸽子落在我家房顶上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吧。
爹看了看柳承,不解问他,“柳师傅,那两只鸽子有啥问题吗?”
柳承对爹说,“鸽子昼出是为报信,它们来通知你们该‘割子’了,一个是通知孙文景的,一个是通知你的,看来是有人想让你们孙家断子绝孙。”
他不解释我们也能明白割子是什么意思,爷爷的儿子是我爹,爹的儿子是我,爹是子,我是孙,我俩一起出事不就叫断子绝孙嘛,岂不是说我和爹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