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便起身,周妈不解的问:“您去看她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径直朝楼上走,到达王芝芝的房门口后,照顾她的丫鬟便从里面出来,笑着对我说:“小姐,夫人如今刚睡下,不宜见您。”
周妈也劝着我说:“您如今和她不合,能够少见就尽量少见。”
丫鬟挡在我门口不让我进去,我也没有强行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得往后走,路过穆镜迟的书房门口,我推门走了进去,他正在和周管家说着话,我突然推门进来让他们全都看向我。
这个时候穆镜迟对周管家说了句:“你先出去吧。”
周管家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穆镜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捂着我的脸蛋说:“醒了?”
我说:“我要出门。”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他笑着说:“好啊,让我陪你吗?”
我说:“不用。”
他牵着我手说:“不过你先得告诉我,要去哪。”
我说:“去散散心。”
穆镜迟抚摸着我脑袋说:“嗯,什么时候。”
我说:“就现在。”
他当即便对碧玉说:“多给小姐带件衣服,多带些钱,方便她买东西。”
碧玉说了一声是,弯身福了福,便出了书房,穆镜迟带着我在他椅子上坐下,笑着看向我问:“可满意了?”
我不说话。
他桌上有一碗银耳莲子羹,是温的,他见我盯着,便端了起来喂了一勺在我嘴边说:“不能和碧玉走散了,如今外边乱的很,不要被人可乘之机,明白吗?”
我含住,细细尝了尝,便点了点头,他在我鼻尖轻啄了一下。
之后我吃了半碗银耳莲子羹,碧玉也将东西准备好了,我便带着碧玉出了门,好像没有人跟着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碧玉见我坐在车内后,一直看向窗外,便问:“小姐看什么?”
我见周围没什么车跟着,便摇摇头说:“没什么。”
当车进入金陵城后,我还是老样子让车停在一家咖啡厅门口,司机把车停下后,我带着碧玉下车,站在门口盯着那电话看了一会儿,便走了进去,可是我并没有去打电话,而是问了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
等我坐下后,碧玉侯在了我身后,我想了想说:“你也坐吧。”
碧玉有些不敢,可是着咖啡厅内所有人都是坐着,她若站着,显得怪异了一些,便只能随着我坐了下来。
我往碧玉的杯内放了一块方糖,说:“你尝尝。”
碧玉看了我一眼,便端了起来,喝了一口,当即苦得直皱眉头,一瞬间我被她那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了出来,碧玉见我笑成这般,未不满的说:“小姐,我喝不惯这个味道嘛。”
我说:“还要添些糖,要不你再加点糖。”
她看了看桌上,见没有糖,我对她说:“要去前头拿的。”
碧玉点了点头,便起身去了柜台前,我也立即起身,拿起衣服和包便朝外走,我仔细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周边没有人跟着,当在人堆里乱窜着,也不知道要窜去哪里时,忽然在前头看到一栋楼房前围满了警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正要过去看,身后忽然一只手扣住了我,我回头去看,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在我身边说:“小姐,那边有危险,您若是想玩,还是去别的对方为好。”
我看向这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保镖,莫名只觉得心冷,我又环顾了一圈,发现根本看不出来哪些人是跟着我的保镖,哪些人又是街上的行人。
我干脆便也不再朝前头走,而是问他:“那栋楼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保镖说:“有两个霍军逃窜了进去,正在里面搜捕。”
我听了没说话,只是沉默的转身,然后往回走,那个保镖没有再跟着我,我又去了一趟珠宝店,在珠宝店看到上面放着的电话后,我终究没有走过去拿起,而是收回了视线,沉默不语的推开门,转身离开了,等再次回到咖啡厅,碧玉在那等急了,看到我回来了,立马便朝我跑了过来说:“小姐!您去哪里了?”
瞧她急成这副模样,我轻描淡写的说:“刚才觉得咖啡馆里太闷了,所以出去转了转。”
碧玉说;“您怎的不跟我说一声,吓得我以为您又被什么人抓走了。”
我说:“没有的事。”便拉着青儿说:“咱们走吧。”
青儿便嗯了一声,不过当我拉着青儿要出咖啡厅时,我身后忽然有人唤住了我,她说:“陆清野。”
我回头一看,有个打扮时髦的女生朝我们走了过来,到达我面前后,她将帽子给摘掉问:“你不认识我了?”
我看了她许久,只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她说:“我是你隔壁班的学人文社科的。”我隐约想起了什么,她说:“顾惠之你认不认识?”
我一瞬间便想了起来,是我国外的同学,有过一两次交集,可是谈不上是朋友,回国这么久,所以有些不记得了。
不过她一说名字我便想起来了,我笑着说:“你怎么回国了?”
顾惠之间我终于想起她了,她开心的说:“我所有的课程全都修完啦,所以就回了国。”她又问:“你呢?我听说半年前自己从国外偷溜了回来,便一直没有回去上课了,这是为什么?有同学说你还有两年呢。”
我说:“那边我一只待不过,所以就回来了。”
我见她手上拿着一些东西,便问:“这是什么?”她似乎才想起什么一般,从袋子内拿出一张请柬说:“下个星期卧结婚,咱们虽然不在一个班,可怎么说都是一起去留学的华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样的场面也该请请你。”
我也有些开心的说:“难怪你学业修得那么快,是赶着回来结婚啊。”
她脸微红说:“本来我是打算二十三岁再成婚的,不过既然缘分到了,也就不一定非要挨到二十三的年级。”
我翻开那张请柬看了一眼说:“那真是恭喜了。”
她握着我的手说:“你可一定要来,我们是一道去的国外,如今又都是提早回的国,又这么巧在这里相遇,这种缘分你可一定不能缺席。”
我笑着说:“肯定的。”
我们又寒暄了几句,顾惠之家里的佣人来了,她便没有再和我说,匆匆道了别,便出门上了车。
我和碧玉在那站了一会儿,便也都没再停留,出了咖啡厅上了车,车子便载着我们回了穆家。
到达大厅,我将手上的请柬递给了碧玉,刚要朝楼上走去,这个时候沙发那端传来穆镜迟一句:“回来了。”
我看过去,才发现他坐在那翻着报纸,见我走了进来,他把报纸折了起来,笑着问:“怎么什么东西都没买。”
我从碧玉手上抽走那张请柬,朝他靠了过去说:“虽然什么都没买,不过也是有收获的。”
我将请柬递给他说:“同学结婚,让我下个星期过去参加。”
他笑着从我手上拿过,将请柬打开,目光在顾惠之的姓氏停留了几秒问:“她姓顾?”
我笑着点头说:“对啊,她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哥哥好像当官呢。”我想了想说:“至于当了个什么官,我就不清楚了。”
他拍了拍我脑袋说:“下个星期去吗?”
我点头说:“我们虽然不熟,可是在国外说过一两次话,有一次我钱被偷了,还是她借我的钱。”
我有点口干,便满桌子找水喝,见都是烫的,又抓回了穆镜迟手上那一杯咕咚咕咚喝着。
他笑睨着我,见我满头汗的模样,便拨弄着我额前的头发说:“上去换身衣服,看你在外头玩的。”
我点了点头,便朝着楼上走去,刚回到房间,我对碧玉说:“去拿件衣服把。”碧玉说了一声是,便去了柜子旁,我又走向梳妆台前,刚坐下,有个丫鬟出现在我身后,知道我要梳头,便伸出手替我将头上的夹子拿了下来,她刚把夹子放在桌上,下一秒她忽然跪在了我面前,哭着:“小姐。”
我低头看下去,这才发现跪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青儿!
我将梳子往桌上一丢,当即便抓住她问:“你怎么回来了?!”
青儿抬起脸看向我,我这才发现她瘦了许多,她眼圈发红,我想了想先将她给扶了起来说:“先起来再说。”
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她一下就哭出了声,又要朝我跪着,我又再次扶住她说:“别和我行这么多俗礼,你且告诉我,你怎么回来的?”
青儿说:“是先生把我带回来的,王夫人不肯放我,先生找九爷出的面。”
我立马用手抚摸着她衣服下的身体,她抓住我手说:“我没有受伤只是把我关在那几日罢了。”
我说:“那王夫人没有打你吧?”
青儿又摇头说:“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又有些生气说:“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若是依旧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真就没人救得了你。”
青儿却有些欲言又止,好半晌,她忽然又起身跪在了我面前,哭着说:“小姐,青儿再斗胆求您一件事情。”
我看向她。
她满是眼泪看向我说:“青儿虽然安然无恙出来,可是他还在狱里,下个月便要行死刑。”
我睁大眼睛看向她,可是真是几秒的事情,我没有理他,过了半晌说:“这场案子,不是你死就他活,你们之间活一个,而且那个人还是个负心汉,你为他如此不要命根本不值得,既然你出来了,就好好在这里休养,别的,别再多想了。”
青儿哭着说:“小姐,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来不怨别人,我不怕死,可是我见不得他去死,您能不能替我和先生再去——”
她话说完,我直接从沙发上起身,面无表情对她说:“这种事情你不用再想了,不可能的。”
我便朝门外走,青儿还跪在那朝我哀求着,脑袋狠命在地下磕着,磕得砰砰作响,碧玉在那劝着她,可是她不听,依旧哭着喊着唤着小姐。
等我到达楼下,穆镜迟见我又下来了,并且气冲冲的模样,便笑着问:“怎的,回来还高高兴兴的,才上楼一趟,就气成了这副样子。”
我在他身边坐下,一脸怒气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救她了。”
“青儿?”他拾起帕子,手轻轻抬起我下巴,替我擦着额头上的汗问。
我说:“她自己都是九死一生才出来的,刚才又求我救那个小厮。”
他细细替我擦着鼻尖的汗珠,一点也不意外说:“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说:“是很正常,可是我见过那小厮一回,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东西罢了,当初还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青儿身上,可到头来,青儿不仅不怪他,竟然还要救她,你说她是不是很笨?”
我干脆气得直接骂:“她就是个笨蛋,不,蠢蛋!”
穆镜迟笑声越发大,听在耳朵里让人痒痒的,他说:“为了这点小事,气成这样,自己不也是小笨蛋吗。”
他替我擦干净汗后,收回了手。
我撅了撅嘴,没说话。
他又端了一些糕点在我面前,我随手抓了一个说:“我要是她,我才不会做。”
穆镜迟略感兴趣的问:“哦?”他笑意盈盈问:“那你打算怎样做。”
我说:“不管他,反正他也是个负心汉。”
穆镜迟说:“每个人的处事方法不一样,所以青儿会如此怪不得她。”
我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糕点,啃了一会儿后,我抓着他手说:“不如姐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圆了青儿算了?”
穆镜迟喝着茶,没有理我,我摇晃着他手说:“姐夫,你都说不怪青儿了。”
在我的摇晃下,穆镜迟放下手上的杯子,难得认真的握住我的手说:“这次不是我不帮她,而是帮不了。”
我不解。
他说:“虽然只是一个小厮,可终究事情是个实锤,这次为了你,我已经开口问袁成军要人了,若是连那小厮一并要走,这便有点不顾他们的颜面了,而且,你若是救下这个小厮,可想过青儿该如何自处?嫁过去当个妾,还是就背着这个坏名声过一辈子?”
听穆镜迟如此说,我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知道我没有深想,便笑着说:“如今她虽是舍不得,可到时候那小厮一死,也就不会再有人乱说,青儿也不用跟过去在那样的人家当妾,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说:“可、可是,青儿喜欢他。”
他笑着把玩着我手说:“傻姑娘,喜欢是摆在身家性命之后的。”
我没再说话,想了想,也只能朝着楼上走去,把穆镜迟和我说的道理全都跟青儿说了一遍,可是她不听,还哭着说愿意拿她的命去换她的命,她还激动的哭晕了过去。
我一直守她到醒来,她仍旧不忘记求我,过了半晌,她见我无动于衷,便问:“小姐对于当初的表少爷,可问过值不值得?”
我被她问住了,她流着泪说:“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问值不值得,虽然我明知道是他负我,可我也见不得他去死。”
接着她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望着她良久没有说话,最终想了想,又出了她房间,朝穆镜迟的书房走去,可是到达那里后,见里隔的门口站了两个人,我也没有问,那丫鬟也没有不让我进去,我便直接推了门走了进去,刚到达里头,才发现穆镜迟在浴室内沐浴,门没关。
我刚要离开,他在里头说了一句:“过来。”
我想了一会,便走了过去,他正靠坐在木桶内,里面是一些草药,我有些好奇站在他身后问:“这些什么东西?”
穆镜迟没有说话,我拿起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香香的。
我刚要放回去,他说:“进来。”
我当即便退避三舍,他没有睁开眼,依旧闭着双眸说:“你过来,我便告诉你件事情。”
我说:“什么事情?”
他睁开眼笑着说:“你过来便告诉你。”
我说:“是秘密吗?”
他依旧点头。
我说:“谁的秘密?”
他说:“你想问谁的秘密,我便告诉你谁的。”
我想了想问:“你的呢?”
他笑了一声说:“嗯。”
我想了想,觉得不亏,便爬了进去,才刚进去,他直接将我抱在他腿上坐下,我圈住了他颈脖,略红了脸。
他全身都是热气,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乖。”
我低着头,良久动了两下解掉衣服后,他再次抬起我身子坐在了他腿间,他将我身子微微往下沉,我趴在他耳边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