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不是太清楚。
只模糊的感觉自己在满街灯火中走着,地板上特别的湿,像是刚下了一场大雨,前面站满了人,好像谁在耍杂技,热闹非凡的很。
我在大街上无聊的瞎逛着,逛着逛着,走到一处小巷子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里,正左右张望着找熟悉的建筑的时候,我被一阵刺耳的说话声吵醒,我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眸,王鹤庆那张脸,便在我床前不阴不阳的笑。
我猛然翻身从床上坐起,吓得浑身冷汗,我满是警戒的看向她。
她见我这副模样似笑非笑的瞧了我一眼,笑着问:“醒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屋内只有王鹤庆,而此时竟然又过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没想到梦如此短暂,可自己却睡了如此之久,因为太久没进食了,胃竟然一抽一抽的疼。
我摁着胃部,冷冷瞧着出现在我房间内王鹤庆问:“你怎么在这。”
王鹤庆手上拿着一柄绣着金丝的团扇,她摇着着扇子,似笑非笑说:“没什么,就过来问你些事情,听说我妹妹芝芝有喜了,可是真的?”
我没说话。
王鹤庆见我不说话,她坐回了不远处的椅子上,笑得越发开心说:“这个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听说今天早上,穆府去王府报喜,光钱财便不知道送了多少,更别说珠宝玉石这些了,可见你姐夫对这孩子重视的很。”她端起茶杯到唇边,暂时未急着喝,而是睨着我笑问:“医生说是个男孩,清野,你怀过孩子,对这方面有经验的很,你觉得那医生的话有几分可信?”
王鹤庆今天大约是单纯来炫耀的,王芝芝如今有了身孕,对于她来说,就相当于是打了一个胜仗,一个无比漂亮的胜仗。
可我并未如她所愿,只是很平静的接话说:“韩医生一直都是穆家的家庭医生,也一直都是替姐夫治病的,没有百分之百,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王鹤庆似乎很认同我的话,她微笑着说:“想来也是,穆家的医生怎会说假话,若是生下个男孩子,芝芝也算是彻底替穆家开枝散叶了。”
这时候丫鬟从外头跑了进来说:“夫人,去穆家的车子已经在外头等了,司机让我问问您,是再等会儿,还是现在准备走了。”
王鹤庆心情好的很,连回丫鬟都带着三分的和气说:“现在吧,芝芝昨晚便给了我电话,大约今早便盼着我过去呢。”
她从椅子上起身,再次看向我说:“我来你房间,没有别的意思,就问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我低着头说:“您去吧,昨天我已经说了恭喜。”
王鹤庆见我竟然一口拒绝,她嘲讽的笑了两声,便对身边的丫鬟说:“走吧,芝芝怕是久等了。”
丫鬟跟在她身后,出了我屋子,两人走到门口是时,恰巧青儿和碧玉慌里慌张的进来,两人不小心撞了王鹤庆一下,碧玉和青儿吓得当即便趴在了地下,不过,今天的王鹤庆心情很好,对于我这两个丫鬟,一句责怪也没有,扫了她们一眼,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青儿和碧玉跪在地下良久,直到感觉王鹤庆已经不见了时,两人这才抬眼往后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卧室,便相互挟持着站了起来,大约都在狐疑,今天的王鹤庆是不是吃错药了。
之后那几天,我依旧在病着,反复发着烧,碧玉和青儿这次竟然没有去找穆家要大夫了,而是从袁府这边传的。
我一发烧便嗜睡,睡过去后便是各种梦,片段零零碎碎,有时候能够听到碧玉和青儿在我耳边说话,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现实里。
碧玉问请青儿要不要去给穆家电话。
青儿却直接否决说:“给什么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在和王芝芝争宠呢,小姐何至于跟她争宠,不过是个孩子,搞得好像就她会生一样。”
碧玉说:“先生这次是怎么了,就算不知道小姐生病,可总归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吧?莫不是真有了孩子,就不管小姐了?”
青儿声音带着火气说:“你懂什么,先生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孩子而不管小姐,还不是小姐,去找先生说宋醇的事情,惹恼了先生,估计两人又在这别着吧,现在又加上个孩子,这不得雪上加霜吗?”
碧玉说:“你的意思是……先生不是因为孩子才不打电话来问小姐的?”
青儿说:“周妈刚才还打了电话来,问小姐气消了没有,还一再叮嘱让小姐千万别再提任何有关于宋醇的事情,可见两人闹别扭不是为别的,而且周妈这么大把年纪了,怕她担心,我都没敢和她说小姐生病的事。”
碧玉说:“小姐也真是,总是为了那个宋醇和先生吵,现在好了吧,竟然让那王芝芝钻了空子。”
两人在我屋内说了好一会儿话,我听了我好几句,可是听到后面,意识又开始模糊,人又睡了过去。
我病了差不多五天,到第六天的时候,人才稍微好转了些,青儿和碧玉更加不敢往孩子那便提,我人看上去平静的很,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上午不是在外头晒晒太阳,便是在池塘边坐着,看里头的鱼快乐的游来游去。
一直看到下午三点时,罗慧慧竟然又来了袁府中,还好这几天王鹤庆她们都往穆府还有医院跑,并不时长在家,所以罗慧慧来的时候,府内正是极其安静的时候。
只是这次她情绪再也没有之前那么淡定,竟然是满脸慌张来找的我,我还以为是外公出了什么事,可她到达我面前,抓着我手便激动的问:“清野,还没有宋醇的消息吗?!”
她前几天才来问过一次,我刚想和她说目前事情的情况。
可话还来不及开口,罗慧慧手却抖得不成样子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宋醇死了。”。
我当即皱眉说:“你别胡思乱想。”我将她从地下扶起来说:“前几天我去问过穆镜迟了,虽然他没说放了宋醇,可我想应该要不了多久,宋醇一定会出来的。”
罗慧慧见我竟然不相信,她握住我的手发紧发抖说:“清野,我说的是真的,我梦见了宋醇,浑身是血躺在一处棺材里,他脸色发青,全身都僵硬。”罗慧慧颤抖着声音说:“我的预感一向很准,如果他没有死,便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情,绝对,绝对的。”她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声音甚至带了几丝癫狂说:“清野,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头发有些凌乱,眼底是深深的乌青,几日不见,竟然形如枯槁,瘦了不少,像是好长时间都没休息好一般,对于她这些话,我想,大约是这段时间她太过担心宋醇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做出这些梦来,我没再意,而是扶着罗慧慧进屋,到达阴凉的屋内后,倒了一杯水塞给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说:“你别急,宋醇如果在别人手上,我不敢和你保证什么,可若是在穆镜迟手上,我可以和你说,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要是穆镜迟要动宋醇,他早就动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罗慧慧却不听,她依旧在用眼神央求着我相信她。
为了能够让她安心,我又说:“过几天我再去求穆镜迟一次,如果他实在不答应,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罗慧慧指尖掐着杯子,掐地特别用力,她说:“有用吗?他要是肯,早就答应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说:“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连宋醇关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怕这句话让罗慧慧又多想,又立马转移话题问:“对了,最近外公怎样?”
罗慧慧说:“最近外公身子很不好,宋醇不见了,他也急得不行,整日整夜的咳嗽,可因为中风,他暂时还动弹不得,成姨在照顾。”
我说:“孩子呢?”
“孩子我也交给了成姨,成姨都要忙病倒了。”
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乱到了这个地步,一时间我也有些六神无主,以前外公这边的事情都是宋醇在处理,现在宋醇出不了,我又跟外公生来间隙,家里竟然没了一个掌舵的人,外公终究是年事已高了。
我只能暂时性安抚罗慧慧说:“先别急,你先找个好的医生给外公瞧病,这边我一定会想办法。”
我安抚罗慧慧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她担心孩子没有在我这里久坐,心事重重离开后,我也没待着的心情,吩咐青儿去备车,我要去穆家。
碧玉一听我竟是去穆家,她赶忙拦在我前头说:“小姐,您如今还要为了您表哥的事情去找先生吗?”
青儿也挡在我面前说:“小姐,我劝您还是再等几天,先生显然还在为了这件事情而上火,您现在再过去,不是火上添油吗?”
我冷声说:“火上添油?我还要问他凭什么对我的亲人非法拘留,他要是不放人,大不了我去警察局报案。”
我推开青儿和碧玉,便朝外走。
两人又迅速拦住我说:“小姐!您冷静点。”
冷静?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冷静,凭什么,他答应过我的承诺,想反悔就反悔,我的亲人,他想抓就抓,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既然他非要扣着人不放,那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我看他是存心不想过安静日子,让我反省?他怎么不去反省自己的言而无信,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