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也从怀里拿出一只火漆封着的竹筒递给沈久安,“世子,这是你让我上次查的东西。”
沈久安接过竹筒,却并不打开,摩挲了一阵子,“你先去吧,注意好二叔那边的动静,有任何消息,都及时告诉我。”
阿银慎重点头。
把沈久安的书信放进怀里,他正想转身往外走,却又嬉皮笑脸道,“对了,世子爷,你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阿银贼兮兮的朝沈久安伸出了手,“我的好世子,你还没有给发红包呢!”
拿着一个大红包,阿银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沈久安则坐在房间里,看着手里的竹筒,长久的沉默。
忽的他抬头,看了眼四周,和陈季薇成婚还不到十日,可是这屋里的气息却已经变了,纵然她人现在不在,可到处都是她留下的踪迹。
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屋子里多出来的女子衣衫,甚至还有陈季薇衣襟上常常散发出的薄荷香气。
沈久安低笑一声,又看向手里的竹筒,想了想,伸手打开了。
里面是一直断掉的竹箭。
箭头闪着乌沉沉的光,时隔多年,还能看到箭头上的血迹。
沈久安隔空抚摸了一下这支箭,当年,就是这支箭,射入了体内。
从此,他由一个人人艳羡的永宁侯府世子,变成了一个走路都需要轮椅的瘫子。
沈久安看了一会儿,又重新把这支箭封到了竹筒里。烛光里,他眉宇间锋芒乍现,平日里的温和模样,半点都看不见了。
静坐了不知道多久,沈久安忽然道,“去叫世子妃进来。”
话一出口,可看着外面的雪色,沈久安又叫住了下人,“算了,我自己去叫她回来。”
此刻,陈季薇正缩在知书的房间里,沈夫人让她带回来的食盒正摊在桌子上,“知书知画,尝尝这个,我从娘哪儿拿回来的,可好吃了。”
知书知画对视了一眼,都拿了一小块儿,边吃边笑,“姑娘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知画咽下口中的点心,也说,“姑娘以前郁郁寡欢的,我和知书姐姐想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以前也就平章公子能和姑娘说说心里话。现在好了,我看着世子爷,比平章公子对姑娘还要好一些。”
平章公子?
陈季薇顿时觉得口中的点心有些咽不下去了,她艰难开口,“知书知画,我以前和方平章,我们关系的关系很好么?”
知书小心的反问,“姑娘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方平章?
迅速的调出这个人的记忆,陈季薇面色一僵,这几日的生活太舒坦了,险些把这个人给忘了。
知画也欲言又止,“姑娘?”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平章公子写的诗么?没事常拿出来念念,也就是最近,才没见你继续的。”知画小声道,“大小姐也很喜欢平章公子,要不是这,她还不至于把小姐你推入池塘里……”
知画的声音越说越小。
陈季薇一脸便秘模样,憋了许久,才冒出来一句,“这事儿可千万不要让世子知道了!”
沈久安的声音,却刚好从门口传来,“季薇,什么事可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