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银顿时明白,沈久安为什么不让自己说了。
“世子?”阿银嘴唇动了动,一脸哀色,“或许?”
“阿银,你别说话。”沈久安抿紧了唇,整个人崩的极紧,似乎下一秒就要折了似得。
看着沈久安这样,阿银再不敢吭声。
一路无话,只有马车骨碌碌的声音,骚乱着人的心,阿银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马车行驶的声音,也如此让人难以忍受。
到了目的地,阿银率先下来。
扶着沈久安也下来,他低声道,“世子,就在旁边。”
沈久安面沉如水,不发一言的让阿银推到了旁边,道路两旁的灌木丛拨开,里面一个马车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缰绳早已被割断,拉车的马不见了踪影。
车夫脖子里一道口子,倒在马车上,身旁的血泊已经凝固了。
阿银上前,看了看车夫的尸体,“世子,死了至少两个时辰了。”
“车里呢?”沈久安又问。
阿银摇摇头,“发现的时候,我就吩咐人原封不动,所以车里还没看,只是……”阿银张了张嘴,又道,“世子,车里有人的可能性,不大。”
沈久安不发一言,沉默的让阿银把他推到马车旁边。
掀开帘子,便能看到里面的情景,可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沈久安却觉得,好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样。
“阿银,帮我掀开。”沈久安玉色的手指轻颤,试了好几下,却都没有掀起来。
阿银咬着唇,走过去掀开帘子。
掀开的那一瞬间,沈久安下意识的闭了眼睛。
阿银却低呼一声,“世子,你看!”
“世子妃人呢?”阿银一脸惊慌的问。
沈久安豁然睁眼,看向马车内的时候,整个人也跟着愣了一下,“人呢?”
阿银一脸焦急,“世子!”
沈久安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抹希望,他弯腰,亲自看了马车内的情景,握紧陈季薇临走时候穿的衣服,他沉声道,“阿银,叫那些人回去吧。”
阿银愣了愣,“世子,不找了么?”
“不用找了。”沈久安冷眼看过去,“别人布好了局,又怎么能轻易找得到?”
正说着,刘长青大步跨过来,“久安,你媳妇呢?”
看着他手里的衣服,刘长青又惊讶,“这不是命妇进宫的装扮么?”
“阿银他们找到了马车,只是马车里,却没有人。”沈久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衣服,这才抬眼,“小舅舅,我觉得,我们上当了。”
刘长青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久安,你的意思是,你媳妇根本没出宫?”刘长青说着,欲言又止,“久安,有时候事实是比较难接受一点。”
刘长青小心翼翼的看着沈久安,“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小舅舅,你想到哪里去了。”沈久安啼笑皆非的看着刘长青,握着那衣服,他心里镇定了不少,“我有我的理由。”
刘长青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沈久安却微微一笑,“阿银,你派人去景王府的门口打听,景王今日可有进宫?”
阿银茫然的看着沈久安,却只听他催促,“快去。”
“这好办。”不等阿银答应,刘长青先喊了声,“刘秀,你对京城比较熟,去问问今日是那个小队在景王府附近巡逻,让他们说说就是了。”
“也好。”沈久安点头,“京城这块儿,你到底比我熟悉。”
“回去吧。”沈久安把马车里衣服拿出来叠好,又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车夫,“好好安抚一下车夫的嫁人。”
刘长青不敢再劝,一路都一脸纠结,直到回到了永宁侯府,才吭吭哧哧,“久安,你是真的没事?还是装出来的?”
沈久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回答,“小舅舅,帮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真没事。季薇没死。”
他看着桌子上的衣服,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一抹狂热,“我大概猜到了她在哪里,只要她没死,不管是上天入地,还是红尘黄泉,我都一定要找到她。”
刘长青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久安,你知道?”
沈久安插着双手,神色虽然镇定,可微微痉挛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
“大概知道。”沈久安乌黑的瞳孔看向屋外,“究竟是不是,要等刘秀回来才知道。”
话音刚落,刘秀就带着人进来了,“世子,小少爷,人带来了,有什么话,直接问就好。”
末了,又补充一句,“放心,这人是我们的手下,说的一定都是真话。”
刘长青比沈久安都急切,“本大人问你,今日可看到景王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