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王通的面儿,李东升把太子的手书打开。
“王大人,不是嫌弃沈府的这位小姐是个白身么?五品以下官员,太子有任命调令权,今特封沈小姐仲理院的小令,官职八品。如何?可有资格去查看证物?”
明黄色的卷轴上,太子的大印盖在右下角。
李东升示意给王通送过去,笑着问了一句,“王大人这下还有什么意见?”
王通脸色大变,却只得不情愿的答应,“如此,那就开始吧。”
李东升微笑对沈宝珠示意,“沈姑娘,请。”
陈季薇低声喊了句,“宝珠?”
沈宝珠强作镇定的朝陈季薇点点头,“大嫂放心,我瞧出了端倪,有把握的。”
接过用来做证物的那方锦帕,不过片刻时间,沈宝珠就放下了。
“王大人。”沈宝珠从自己的袖中也掏出了一方锦帕,说道,“我大嫂说,这方锦帕的确是她的,可却并不是她现在用的东西。”
看了眼陈季薇,沈宝珠又道,“应当是大嫂在娘家的时候所用的东西。可我大嫂嫁入沈家也有一段日子了,身边所有东西都换上了我们永宁侯府的定例,又怎么会再用这方旧帕子。”
王通还没说话,方平萍抢着说道,“一个帕子,新旧又能证明什么?再者,你凭什么判断这手帕是什么时候用的。”
“我能。”沈宝珠坚定道。
“沈府每年都会有江南织造坊的人送来时兴的料子,所用的织物皆与外面不同。”沈宝珠傲然而立,“这方锦帕所用的材质,不过是寻常可见的料子。外人看不出来,我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分明就是我大嫂在出阁之前所用的东西。”沈宝珠断然道,“沈府没有这样的布料,我大嫂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东西。”
“分明就是有人刻意陷害。”沈宝珠鼓起勇气,“王大人,请查明真相。”
陈季薇听的一愣,看着沈宝珠,十分意外,“宝珠还懂的这个?”
“永宁侯府曾经请过最好的绣娘来教府中姑娘针织女工,宝珠是学的最好的一个,绣娘说,她天分极好。”沈久安低声开口,“真让人意外啊。”
陈季薇点点头,却见王通恼羞成怒,“你和沈久安和陈季薇是一家人,自然会向着他们。这里是京兆衙门,如何能听你片面之言。”
“究竟是不是我片面,王大人派另外的绣娘来看,不就知道了么。”沈宝珠求助似的看向李东升,“李公子,你觉得呢?”
“我这就派人去找京城最好的绣娘。”看着王通,李东升又道,“王大人,为了避嫌,你可以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
王通心知,这件事既然被李东升和太子插手,便不会轻易解决。
看着他自信笃定的模样,王通不禁咬了咬后槽牙,“李大人,这就不必了。虽然沈姑娘这么说,可也不能排除陈季薇和沈久安的嫌疑,“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锦帕,几个不知道哪里招来的所谓证人,居然就成了定罪的证据,王大人未免也太武断了些。”
王通被挤兑的脸色一变,“李公子,京兆衙门的事情,不归你们管。”
“既然把我们带来,又事关我们的事……”沈久安忽然开口,看向一旁站着的所谓证人,猛地问,“你既然看到了行凶的人往沈府的方向跑,总该看得请,他们进了沈府的那个门了吧。”
只见那个证人神色怔了怔,含糊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没看清是哪个门。”
沈久安不动声色的挑挑眉毛,又用同样的问题,问了其他的几个证人,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他不禁笑了起来,“真是意外,居然都没有看到,王大人,我看你找的这几个证人,都该看看眼睛了。”
被沈久安一通嘲笑,王通心里觉得有些不对,立刻喝止,“沈久安,本大人没有准许你说话,谁给你的那么大胆子!都没看清又如何?难道不正是说明,确有此事么!”
“不如何。”沈久安俊秀的脸上浮起一个嘲讽的笑意,“王大人,永宁侯府世代从军,深知府中门户越多,越不安全。”
“所以,永宁侯府,根本就只有一个大门。”沈久安拔高了音调,“我问他们可看到凶手是进了沈府的那个门,他们却都说没看清,这难道不是笑话么!”
一旁站着的方平萍立刻脸色大变!
那几个证人也抖抖索索的站在一旁,沈久安又要再问,却被王通使了个眼色把人带走了。
看着沈久安,他脸色铁青,僵坐在高堂上。
阿银不知何时挤进了衙门中,对着沈久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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