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黑苗被白苗和蓝苗吞并,你也就不再是土司的女儿。”
“到时候,你就对景王没有任何用处。”沈久安语气平淡,但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残忍的插入了知乐的心里,“你觉得,还能搬出来皇上或者景王来压我么?”
知乐心里一沉,沈久安这话,是真的。
“我答应你。”知乐呼吸一滞,不甘不愿的答应,“沈世子,你别太过分了。”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沈久安看着知乐,“别耍花样,你的花样,对我不会起任何作用。”
说完,沈久安看她一眼,干脆的转身,“说的三天,这三天之内,你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跟我说,你这院子,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出去。”
知乐心里明白的很,沈久安这是把自己软禁了。
“沈世子!”知乐看着沈久安的背影,忽然又问,“你的腿,难道你就不心动了么?”
沈久安头都不回,“我对这种靠别人的命才能站起来的邪术毫无兴趣,知乐,不想让我揭发你们的话,这件事你就烂在肚子里。”
知乐恨恨的跺脚!
阿银在一旁好奇的问,“世子,你说的是真的么?怎么这些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沈久安淡淡的一笑,“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吓唬知乐的事儿,一半真一半假。”
“沈府现在被景王盯得这么紧,再说之前逍遥山庄在京城的据点又被景王找出来了不少,咱们本来人手就不足,上哪儿分出人力财力再去苗疆打点?”
阿银这才明白,“世子,你刚刚说的,难道都是骗她的?”
“也不全是。”沈久安笑道,“关于知乐和她爹的现状,我的确让人去查了,可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从知乐说出给我治腿的方法上,隐隐猜出,黑苗和其他四个部族的关系并不好。后来试探之下,看着知乐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阿银对沈久安佩服的五体投地,世子说的跟真的一样,连他都相信了呢!
“阿银。”沈久安说完,又面色郑重的开口,“今天我对知乐说的这些话,她纵然现在被吓唬住,可难免过后会想明白,这两天,你一定要看紧咱们府上,特别是知乐这里,禁止她和外界的任何联络,特别是和景王的。”
阿银面色严肃的点点头,“世子,你放心,我一定让这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久安点点头,这才放下眉宇间的疲惫。
阿银在一旁担心的问,“世子,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还撑得住么?”
“撑不住也要撑。”沈久安地叹口气,“阿银,我的身体情况,不要告诉季薇和娘。”
阿银听着,无奈的又问,“那刘大夫呢,刘大夫总可以说吧。”
沈久安再次摇摇头,还没张口,却猛地咳嗽了几声,喉头忽然腥甜,一口鲜血忽然被咳出。
阿银面色大变,“世子,你怎么样了?”
沈久安也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鲜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银,把这个处理了,还要,同样不要告诉季薇和娘,千万不能说,记住了么?”
阿银敢怒不敢言的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鲜血,懊恼的叹气,“世子,你说你这是图什么?你想和世子妃好好的过下去,也总要有个好身体吧。你对世子妃的身体那么注意,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这都快五月了,还在往世子妃的房间里送银霜炭……”
沈久安不由得抬头,看向陈季薇所在的方向。
“这两天又冷了,季薇怕冷,我怕她不舒服。”沈久安低声道,神色厌倦,“阿银,我累了,扶我回去吧。”
阿银认命的推着轮椅,慢慢往依梅院书房里走过去。
半路上,沈久安睡着了,低着头,睫毛低垂,阿银抽出轮椅旁的大氅,轻轻的替沈久安披上。
世子啊,有时候他都替他累得慌。
沈久安好似永远不知道疲倦,又好像不管什么事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只有在他身边最近的阿银才知道,沈世子是如何日日禅精竭虑,力求对每件事做到完美。
当年他们二人一同跟着逍遥老人学习鞭法,沈久安因为腿脚不便,落后自己,他便每天晚上都偷偷起床,一直练到胳膊酸胀才放下。
最终,这手鞭法,沈久安还是超越了他。
“世子啊,你干嘛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呢?”阿银喃喃低语,话语顺着风飘入了沈久安的耳朵,他的眼睫毛,忽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