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皇上是属意派威远侯担任元帅,率领八千精兵抵御南国侵犯……但威远侯却言他久不出征,一直都是姜大将军怪帅,加之他对烽火城不如大将军了解,对敌之策也不如大将军厉害。皇上当时很是恼怒,怒斥他多年懈怠,但也动摇了。
威远侯副将又道,姜家军所向披靡,有姜家军出马,南国贼子定会心生忌惮畏惧,从而军心动摇。这一战若成了,北国的地位便更加难以撼动。
然后,许多文臣便复议,唯独老丞相言,大将军久经沙场,好不容易回京与妻儿团聚,身上又带着旧伤,实不宜疲惫迎战……
便有人道,最累的是为国忧心的陛下,姜家军再如何也只是臣子,将军上战场是天经地义,陛下已经给了姜家太多殊荣,兵权掌握在姜鼎天手中。他不出征谁出征?
陛下……当时就龙颜大怒,神色很是难看。护国公道,丞相所言也甚是,不如传召大将军进宫,询问下他的意见,毕竟他是掌管北国兵马和手握姜家军的大将军……也不能不问问别人的意思。”
李万材说着微微抬手拭了拭额角的冷汗,嗓子有些干,膝盖更是又疼又麻,但他不敢停下,一鼓作气地道,“陛下当时就摔了一个砚台朝我们砸来……说北国是他的天下,这兵权是他给出去的,自然大将军该听他这个君王的,怒斥我等将一个臣子当做半个皇帝……”
姜琳琅面色青白一片,她指甲死死地抠着手心,这些人,哪里是商讨,哪里像是要替她爹说话?
每个人都字字诛心,将一个帝王最忌讳的点推到顶峰!
顾盛昌说得好听,问问大将军的意思,还提兵权和姜家军!
他堂堂护国公、国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忌惮”一位将军,这位将军又统领着姜家军,手握着兵权。皇帝那般昏庸又忠奸不辩却要面子的帝王,怎么不会动怒?
这一怒,便这般决定了她爹带着疲惫的姜家军,带着旧伤带着妻儿上了战场!
一去不回!
心脏细细密密针扎的疼痛传来,姜琳琅死死地咬着下唇,声音都染了几分沙哑,“然后呢!”
李万材听得出这声音里隐忍的愤怒,微僵了下背脊,擦拭着脸上细密的汗珠,抖着唇,低声接着说道,“然后皇上命人传召了大将军……再然后,就听说大将军主动请缨赴沙场杀敌保卫烽火城。”
他哽了下,只觉后背一片汗湿,顶着头顶那不断传来的压力,“只是,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竟……竟临时收回了大将军的兵权,还,还让大将军带着那么点人数的姜家军赶赴边关。说,说是大将军食君之禄要分君之忧,姜家军深受百姓歌颂爱戴……自然也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去他的责任!”什么食君之禄?她记忆里,那个爹根本就是一根筋的清官,家中根本不能和其他官员家比,要不是娘亲嫁妆多,母家富裕,将军府早就被一直拿自己那点俸禄接济姜家军将士的爹给整穷了!
狗皇帝自己逍遥,但给军队到底拨了多少款?他自歌舞升平,她爹,他们姜家军却天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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