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坏了没?”慕容御难掩脸上的焦急。
廉如意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春杏。原是冲着我来的,我因怕和百花丹的药性相冲,就没有喝,倒是害了春杏了。”
被寒梅搀扶着过来的春杏连连摆手,猛一看见慕容御,呆了呆,才想起还没行礼。
“罢了罢了,那么多虚礼做什么,我来可不是为了受你们礼的。”慕容御听到廉如意说话如常,嗓音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又见她似是很担心她身边的丫头,便走上前来,对春杏说道,“张开嘴。”
春杏很是紧张,眼前人可是皇子啊,她不过是个小丫头,怎能劳烦皇子给她看病呢,这是要折寿的吧?
“春杏别怕,四皇子很亲民的。”廉如意低声说道。
慕容御额角抽了抽,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些,“以后还想说话,就张开嘴,我看看你的嗓子。”
春杏在小姐的鼓励之下,缓缓张开嘴。
慕容御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师父学识渊博,涉猎极广,无不精通。慕容御也跟着学了很多东西,在这医术上,也是不输太医的。
“花叶万年青的叶子含有毒素,晒干磨粉,加入食物中,无色无味,却能麻痹人的咽喉食管,致使无法发声。现在你觉不出疼痛来,到不了明天早上,嗓子就会肿起来,不及时医治,待肿块成型,恐怕以后都不能说话了,就算能发出声音也是嘶哑难听。”慕容御沉着脸说道。
一想到这原本是要陷害廉如意的,他心里就气愤难平。后院之争谁家都有,这些女人也是闲的慌,威胁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下手如此阴狠,闹得家宅不宁,真真让人恼火。
春杏却在听了慕容御的话以后,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虽然她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能为小姐受这份罪,是她的荣幸,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好好的人,突然不能说话了,而且可能以后都不能说话了,这让她突然之间还是悲痛异常。
廉如意心中也是愧疚不已,一碗杏仁奶露而已,她不想喝倒了就是,怎么偏偏就给春杏喝了呢。再者说,她本就知道廉葭葭不死心,却还是疏于防范,让身边之人遭此痛苦。
“那你可有良药?”廉如意沉声问道。
慕容御正对下药之人气愤难耐,回过头便见屋里的气氛大不一样,人人都拉着脸,皱眉不展的看着他。连廉如意都一副自责痛惜的样子。脸色这样不好,她还是笑起来最美了。
“怎么都黑着脸?这要遇上别人,自然是没有办法了,可不遇上我了么?楚太医说什么?十天半月才能好?那廉二小姐不得忍着十天半月不能说话么?”慕容御摆摆手,“不用不用,有我在,保你药到病除!”
一屋子的人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春杏也破涕为笑。
“多谢四皇子!”廉如意福身道,只是小声抱怨,“好好一句话,不一口气说完,害人担心!”
她没想着慕容御能听到,谁料他耳朵那么长,闻言凑过来,“我不说的厉害点,怎么让你谢我?”
廉如意瞪他一眼。一双美目含嗔含怒,真是一眼就瞪的他心都化了。
从怀中摸出一个淡青色瓷瓶,倒出两粒黑色的药碗,“用温水化了,服下一个时辰之内不要开口,两个时辰以内就能恢复了。”
廉如意接过药丸,交予云溪,云溪退下去给春杏准备水,寒梅也携着春杏退了下去。
原本笑意融融的房间里,此时只剩下两人。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有劳四皇子了,夜深了,四皇子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廉如意退开一步,躬身道。
慕容御站在原地,并未言语。
廉如意躬身久等,却不见他有反应,抬起头来看他。
却见他满脸捉狭的笑意,正挑眉看着她。
廉如意有些恼怒,“四皇子!”
“你赶我,我走便是,可是刚刚是谁说要谢谢我的?”慕容御发现自己竟舍不得离开,虽然还有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可他很想就这么近近的看着她,看她薄怒之下微红的脸颊,看她浅笑时漾起的酒窝。
“自当好好感谢四皇子的,如今夜已深了,改日时间合适,再郑重谢过。”廉如意又福了福。
慕容御这才收回贪恋在她身上的目光,从窗口一跃而出。
春杏的嗓子没事,廉如意的心是放下了。
可此时廉家正院气氛紧张,众人的心,还揪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