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廉如意没想到他突然换了个话题,转脸看他,却一下子落尽他映着明月墨色深深的眸子里,愣了愣才别开脸,“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以为,这是京城的人们都在夸我呢。”
慕容御不禁露出了笑容,笑意融进眼角眉梢。她不仅聪慧,还如此豁达,怎能让自己不心动呢。
“我找你来,却是有事要说的。”廉如意轻咳了一声,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不知在这件事上,你们打算怎么做?”
慕容御也微微收敛了笑容,神情略显严肃的说道:“对方先下手为强,没有留丝毫挽回的余地,太子已经写了罪己书,承担下这个责任,责使门客亲自去对方家里赔罪补偿那家人一笔银子。”
廉如意点点头,“我到还有一个想法,不知合不合适。太子不妨借此机会,将功赎罪。圣上近些年来鼓励民声,轻徭减税,国库不太充盈吧?如果太子能在这个时候,增加国库收入,必然能挽回圣心,更得重臣认可。”
慕容御深深点头,“这自然再好不过,是什么事?”
“西南盐场。”廉如意说道。
西南盐场是块肥肉,了解的人都知道。但是朝廷和控制西南盐场的世家大族的关系很是微妙,稍有不慎,可能牵连甚广。所以即便现在国库不盈,圣上在对西南盐城的事情上,也是非常慎重,迟迟没有动作。
如果太子此时能在这件事情上,为皇帝分忧,自然再好不过。可稍有不慎,那就是满盘皆输,引起国之动荡也是有可能的。
慕容御皱眉深思,“西南盐场是好,可是这其中关系甚大,想要做好,可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行的。”
“已经有人盯上了这块肥肉,太子若能借这个机会率先取得,既是对这次事件的反击,也能给对手一个当头棒喝。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四皇子还是慎重考虑下吧。”廉如意语气笃定道。
慕容御转过脸来,对廉如意一笑,看似随意的问道:“你是因为关心太子才想了这么多,还是因为……因为太讨厌大哥?”他没发现自己问出这句话是竟有些心虚和紧张,攥起的手心里都微微有汗。
廉如意一愣,“原因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是么?”
慕容御好不容易才把心底的期待压了下去,他很想说,把这些问题留给我来考虑,你就安安心心呆在我身边,让我来保护你,可好?可他怕吓跑了她,恐怕日后连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故而低下头,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心急。
“我言尽于此,时间也不早了,四皇子请回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廉如意起身。
夜风很凉,她起身太猛,一个踉跄,竟没站稳。
慕容御眼明手快,立即起身扶住她,指尖传来她光滑的衣料,和衣料之下温软的触感。他心底一震,待她站稳之后,立时像被烫了一样将手缩了回来。他怕自己举止轻浮,轻薄了她。在他心中,她是如此美好。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曾经说过,越是喜欢,越不敢轻易触碰。他现在就是如此吧。
廉如意微微一笑,转身飞下屋顶。
第二日满朝文武上朝之时,太子长跪朝堂之上,痛哭流涕,承上罪己书,言辞恳切的表达了自己御下不严,愧对父皇的信任,愧对重臣期待,更对那不幸丧命的家人怀有深深的愧疚之心。
长长的罪己书感情充沛真挚,倒是让皇帝和群臣都感动不已。
圣上让太子起身时,太子却又说道,愿为皇帝分忧,希望皇帝能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他恳求去西南盐场,重新和世家商议盐场的控权问题。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连皇帝都不禁多看了太子几眼。这件事情,太子无辜,皇帝当然心知肚明,他没有横加理会,不过是也想借此机会让太子成长。西南盐场是块肉骨头,却是块不好啃的骨头。皇帝还是很疼惜太子的,他并未想过就这件事要惩罚太子。
可看着跪在地上,日渐长大的爱子,皇帝终是点头允了。想要让他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君主,遭遇挫折和磨难也是必不可少的。
廉如意听说太子要亲去往西南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她能够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廉世召也在随行之列。
廉如意来到廉世召的院子,笔喜正在给廉世召收拾行李。廉如意见笔喜眼中似乎还带着刚刚哭过的痕迹,低头抿嘴而笑。
“二妹来了,有什么事么?”廉世召到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