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拳打死下村。回到营地里面,君含笑和田小花还在吃早餐,看到一脸不爽的肖曵,君含笑嘲笑了一番。肖曵并没有理会,他走到两女身边,看了君含笑一眼,昨天还因为麻豆吵了架,这女孩倒也容易忘事。
再看田小花,脸色苍白,身子不停地哆嗦,看上去感觉好像患了什么病症。东北现在是冬季,经常下大雪,田小花初来乍到不适应环境倒可以理解。在肖曵的印象里面,田小花是个爱耍嘴皮子的丫头,可是,自从离开西安之后,她一直很少说话,问她一句她总是点点头。虽然说,肖曵有段时间没有见过田小花,但是他不相信一向贫嘴的田小花改变那么快。肖曵伸手摸了摸田小花的额头,刚刚触及,他猝然收手,她的额头烫得跟一块铁板烧似的。他惊愕之际,田小花嘴巴里面呜呜叫了几声就倒在地上。这可把一边的君含笑吓坏了,她赶紧去抱起田小花,哪知道田小花体肤发烫如同火炉,她刚刚接触到立马被开水烫了一样松开田小花。她很无奈地看着田小花,肖曵跟她说:“没事的,没事的。”
君含笑反倒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你说什么呢?你快救救她。”
她急得泪水都要飞出来了。肖曵感到很无语,以他的经验来看,他自己也不清楚田小花到底怎么了。他走出营帐去,叫来几个经验老到的盗墓兵,大家伙看到田小花的样子,个个都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盗墓兵说可能是雪墓婴灵惹的祸。提及雪墓婴灵,肖曵心里一骇,营地四周确实存在不少灵异因素,田小花在西安已经不爱说话,这不可能和雪墓婴灵有关系。想起侯宝轮他们的死,他总感觉和这事有联系,可是他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
回头再看田小花的时候,她的脸蛋已经开始变得又红又肿。君含笑皱着眉头哭丧着脸,肖曵安慰了她几句,君含笑才停止抽泣。没有人说得出原因,肖曵也没有办法,叫人拿出床架把田小花安置在营帐里面,肖曵知道她的体温一直在上升,又叫人提来两桶水放在一边。他嘱咐君含笑要时常给田小花以冷水擦身,然后自己去找人帮忙。
可是,君含笑死活不肯让他离开,问他是不是去找麻豆?肖曵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心里第一个想找的人的的确确是麻豆。君含笑纠缠了半天,说什么都不听,眼看田小花就快要烫死自己了,肖曵只好答应她不会去找麻豆而是找其他人。君含笑这才答应让他离开营地。
肖曵走出营地后找了一匹马然后往林区跑去,既然不可以找麻豆,找花面郎总是可以的。在长白山山区兜兜转转好几圈,眼看就要天黑了,僵尸猎人一个都没有找到。肖曵知道,此时回去,已经太晚了,所以他就地拉起一个小帐篷,再说了,像花面郎这一伙藏在长白山深处的僵尸猎人,他们多半喜欢晚上行动,他现在只希望田小花身体不要再升温,她还可以再支撑一个晚上。在小帐篷前面生了一堆火,他拿出一壶酒嘟嘟喝了几口,接着拿出几块麦饼咀嚼起来。幽夜降临,雪花没有白天那么大却还在稀稀落落地下着。
长白山林区树影重重,各种奇怪的叫啸从深山里面传出来,在这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里面,凶禽猛兽何其多?肖曵手里抱着一把匕首,放在小帐篷门口处的枪也填满弹药。他知道,在这种山林深处,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回,自己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只有靠自己了。
到了三更的时候,肖曵眼睛有些迷糊了,打了一个盹,耳边便传来一声厉啸,他还以为是东北虎,就地站起来朝四周看了几眼。四周显得很安静,他还以为自己做了梦,稍稍安慰自己,往火堆里面加了几条柴火。可他刚刚坐下,林子里面又传来一声咆哮。
肖曵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拾起一根火把朝着咆哮声音走去,大概走了两百多米,前面突然出现七个人影,人影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来,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七个醉汉。肖曵赶紧把手里的火把扔在地上熄灭,他紧跟着躲进一棵大树后面。前面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这七条人影像是遭受了皮肉之灾,又是一阵皮鞭狂抽的声音。
在荒无人烟的长白山深林突然走出来七个人,对肖曵而言,这有些不对劲。由于火把被自己熄灭,他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已经是三更天怎么还会有人夜行呢?种种匪夷所思让肖曵的心砰砰然。七条人影渐渐靠近,眼看就要从肖曵的眼前走过去,寒风里面传来噗的一声,肖曵心跳了一下,眼前的七个人突然化成一阵烟雾不见了。
肖曵揉了揉眼睛,他感觉是不是自己半夜眼睛花了?可是回想起来,明明有七个人,他走到那一团白烟里面,烟雾带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熏肉。肖曵郁闷至极,白烟里面没有一个人,他重新将火把点燃,火光闪耀,他将火把一挥,地上居然躺着七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尸体高矮不一,都是东北汉子,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它们赤裸着上半身,皮肤已经腐烂,骨肉镶嵌,腥味扑鼻,特别是头部,有些尸体眼珠子已经滚出眼眶挂在颧骨位置。
肖曵已经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晃着火把,看着眼前纵横的尸体,刚刚在夜间行走的是它们吗?就在此时,林间吹来一道刺骨的寒风,眼前的尸体嘴巴里面突然发出一种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这些尸体如同被控制了一般,其中三具突然一招“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它们呜呜叫着扑向肖曵,样子狰狞恐怖。肖曵轻叱一声举起火把就往一具尸体身上戳去,那具尸体被火烧身痛苦倒地。其余两具尸体一前一后把肖曵拦住,肖曵一个扫堂腿把两具尸体同时撂倒。
紧跟着其余的四具尸体也一一爬了起来,它们晃动着即将生蛆的身体张牙舞爪。肖曵手里晃着火把,尸体倒不敢靠得太近,虽然不知道这些尸体为何活生生对付自己,肖曵心中还是有几分惊吓。他一直听说长白山深处存在众多的“养尸地”。盗墓多年,行尸、毒尸、活尸、僵尸他是见过多了,遇到七具活死人一起对付自己这还是极少遇到。
仗着火把跟死尸周旋了十多分钟,只听到林间一声口哨,眼前的四具尸体一条接着一条倒在地上。肖曵愣住了,林中走来一人,又是一声口哨,地上的死尸再一次一具接着一具爬起来,然后排成一队鱼贯走进深林里面。
死尸背后果然有人在操纵,肖曵循着口哨声看去,一条人影走进他的眼帘,那人已经嘻嘻笑着说:“嘿!又见面了,怎么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肖曵听到说话声音后知道是僵尸猎人花面郎,他笑了,这一趟不就是找花面郎来了吗?他笑道:“你说我大老远跑到这种死尸横行的深山老林里面做什么呢?”
花面郎问:“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该不会是改行了吧!不做盗墓贼做僵尸猎人。”
花面郎这时已经走到肖曵面前,面对他的问题,肖曵没有回答,他把花面郎带到自己的小帐篷前面,两人互喝了一口酒后,肖曵说:“不瞒你说,我是来找你的。”
花面郎有些意外:“找我干吗?唉!本来今晚我以为有什么收获,想不到遇到你了,我知道每遇到你我总会遇到麻烦事。”
肖曵呵呵一笑:“今晚你有行动吗?我不知道呢!对不起喽!”花面郎跟肖曵说,本来今晚他测出此地有死尸出没,本想过来以尸猎尸,却被肖曵给搅乱了。当然,花面郎这人阔气得很,也没跟肖曵计较什么,问清楚肖曵的目的,他倒是有些犹豫了,他说他并不会医病,但是田小花的状况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心里没有任何的把握。
听到花面郎这一番话,肖曵欣然无比,无论如何也要花面郎去见田小花一面。花面郎最后说不过肖曵,眼看田小花危在旦夕,他只好跟着肖曵走了。两人虽然交情不深,但花面郎对肖曵还是有些好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肖曵的朋友田小花死掉,尽管自己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也就这样,两人马不停蹄地往“寻龙部队”营地赶。
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天亮,匆匆忙忙地钻进田小花休息的营帐,里面却是莺声燕语嬉笑连连,田小花和君含笑正聊着天呢!看到肖曵和花面郎走进来,君含笑说道:“去了那么久你去哪里了?”
肖曵看了一眼田小花,田小花此时跟昨天根本就是两个人,昨天的田小花浑身发烫躯体热得跟一只被煮的螃蟹差不多,眼前的田小花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看不出哪里不对劲。肖曵知道田小花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他感觉自己花费一大晚上帮忙找高人还险些给死尸杀死全白费了。他有些失落地说:“没事了就好。”
田小花走到肖曵面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了。”
肖曵淡淡地说:“身体好起来就大吉大利了。”
听田小花这么一说,他还能怎么办呢?他搭着花面郎的肩膀走出营帐,花面郎突然对闷闷不乐的肖曵说:“那个女娃娃就是你叫我帮你救治的人吗?”肖曵点点头,他感到花面郎的语气不对,他问:“怎么了?没事吧?”
花面郎低声在他耳边说:“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呢!不过,我是不知道哪里不对。”花面郎常年和古墓尸体打交道,经验不比肖曵少,听到他这么一说,看到田小花好起来后心中欣慰不少的肖曵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他跟花面郎说:“管不了那么多,只怪我一时冲动,你少猎几只僵尸不妨碍你伙食费吧!”
“哪里,哪里,咱们之间没必要这么见外,哟!对了,我得跟你说件事。”
“啥事?”
“凫臾古墓,你懂吗?我听说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座古墓里面。”
“然后呢?”肖曵对花面郎这话感到有些奇怪,麻豆刚刚告诉他“龙骨刀”在“凫臾古墓”之中不久,花面郎怎么会知道呢?看样子这个消息有不少人知道了。花面郎接着说:“那座古墓很奇怪,我想说你要是去的话最好小心一点。”
肖曵听到花面郎这么说,他问:“你知道这古墓的地址吗?”
麻豆说“凫臾古墓”的时候,肖曵一直很纳闷,关于“凫臾古墓”他知之甚少,更别说古墓在哪里了,听花面郎的嘱咐,看样子他对这个古墓很了解。花面郎眯眯眼,说:“这是个禁墓,里面邪气很重,我们这些僵尸猎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到那座古墓里面去。”
话罢他把“凫臾古墓”的地址写在肖曵的手掌心上,肖曵弄明白之后对花面郎是感谢感谢再感谢。他本还想邀请花面郎跟他一起去“凫臾古墓”,花面郎却一直说自己胆小怕死不敢碰那个鬼墓,肖曵不好纠缠他。
花面郎临走的时候给了肖曵三支银针:“我想这‘三才神针’可能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这个可是我们家的至宝,一直给我保命用的,这回遇到你算我倒霉,你拿去用吧!不过,我始终得劝告你一句,不要去打‘龙骨聚魂棺’的主意,这是我的真心话。”花面郎走后,肖曵把那三根所谓的“三才神针”藏好,对于花面郎留给自己的一番话,他已经彻底无视,进入“寻龙部队”之后,他已经和“龙骨聚魂棺”死杠上了。而且,那么多人想得到埋在“禁龙地”里面的“龙眼秘藏”,多自己一个也不算多。
送走花面郎之后,肖曵便安排五个盗墓兵陪同自己去花面郎说的“凫臾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