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了起来。
很小的时候,从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里,她就知道她是个私生女,是个父亲丢弃不要的女儿。
她出生之后,除了血缘上切不断的联系,和冠了父亲的姓氏之外,似乎他们之间就没有了别的联系,甚至连户口她都是和母亲上在了一起,父亲的那个家庭完全没有承认她的意思。
有一次她去问母亲,为什么她明明有父亲,父亲却不认她,母亲都会哭着和她说:“星辰,都是妈妈的错。可是妈妈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下你,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她不想看到母亲哭,后来便没有再提起过有关于父亲的话题。
她想,没有父亲也没关系,她有母亲和陆小白就足够了。
再后来,母亲去世了,有个男人来到她面前,告诉她,他是她的父亲的助理。
她满心欢喜的以为父亲派人过来是来接她回去的,结果那个男人告诉她,她的父亲并不打算接她回阮家,并且已经替她找到了新的房子,让她搬过去住,往后每个月会往她卡里打生活费。
说白了,就是给她地方住,给她钱,让她自生自灭。
她收了卡,却没有立即搬过去住。
直到后来城市改建,她们那一带的房子要拆了重建,房东过来收回房子后,她才不得不住进了父亲为她安排的房子里。
可是现在,连房子也没了。
阮家的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阮家是阮家,她是她。
阮星辰抹了把眼泪,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慢慢的站了起来。
细细的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梧桐公寓的方向走去。
因为步行距离很远,直到天微微暗下来的时候,阮星辰才回到梧桐公寓。
陆靖远还没有回来,阮星辰索性连自己的晚饭都懒得做了,换回睡衣服后,便回房睡觉去了。
晚上十一点多,陆靖远才满身酒气的回到了公寓。
望着黑漆漆的客厅,微微愣了一愣。
反手将门关上,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换了鞋,大步朝阮星辰的卧室走去。
里面同样没有开灯,陆靖远打开门边的按钮,望向大床的方向,瞧见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的时候,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下意识想要走过去,才踏出两步,猛然想到了什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眉头轻蹙。
转身走回自己的卧室,翻出睡衣服,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将身上的酒味儿清洗得差不多后,才重新走到阮星辰的床边。
轻轻的坐下,尽可能不惊动熟睡的小二人,微微俯下身,在小姑娘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正要坐直身子,忽然眼尖的瞧见了小姑娘脸上的泪痕,以及她有些红肿的眼角,动作顿住,面色骤然变得森寒,眼底冷光乍现。
陆靖远静静坐了半响,最终放弃了将小姑娘喊醒问清楚的打算,拿过遥控器,将空调稍稍调高了些许,扯过薄被盖在了小姑娘的小肚子上。
熄了灯,带上房门,回到自己对面的卧室。
从床头柜上拿过香烟和打火机,走出了落地窗。
抽出其中一根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轻轻的将烟雾吐出。
黑沉的双眸望向无边的夜色,久久未动。
……
最近这段时间,陆靖远似乎都在忙,自那天之后,每天都是早上早早的出去,晚上也很晚才回来,阮星辰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只有每天去卫生间那衣服去洗的时候,看见他的衣服,才知道他回来过。
阮建才说她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准备,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会将她送走。眼下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一半了,阮星辰害怕阮建才真的会让人来绑她走,一时间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陆小白刚去到A市就被她母亲丢进部队里了,很难得才能拿到一次手机,打个电话出来,所以她现在就是想联系她问她怎么办也找不到人。
而陆靖远,她见不到他,也不想打电话去打扰他,只好安安静静的等着。
幸好,第五天晚上,阮星辰终于等到了按时归来的陆靖远。
听到开门的声音,阮星辰立即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小跑到玄关处,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陆靖远微微怔了一怔,低下头,看着怀中投怀送抱的小姑娘,轻轻的挑了挑眉梢。
跟在陆靖远身后的卫元宵走过来一看,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哟,小萝莉你今天很热情啊。”
顿了顿,笑得十分欠揍的凑到陆靖远身旁,“唉,要是刚才走在前面的人是我,小萝莉投怀送抱的对象,该就变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