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建才瞳孔剧烈收缩,面上霎时间褪去血色,青得十分难看。
她……果然知道了!
阮建才闭了闭眼,片刻后,再次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妻子,轻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阮夫人目光放空,眉头微微拧起,努力的回想当年的事情。
在她肚子里呆了八个月的女儿,她骨血相连的女儿,她不可能会认错。当年阮建才第一次将阮舒晴抱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怀孕的时候孕吐厉害,很难吃得下东西不说,还吃多少就吐多少,一段时间下来身体就吃不消了,不得不去医院里保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胎。
家里人都劝着她放弃孩子,先将身子养好,可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怎么舍得放弃。
那时候的她在想,她这辈子,或许就只有这个孩子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它。
幸好,老天爷待她不薄,即便最终还是早产了,可孩子到底还是活下来了。
阮建才抱着刚出生的女儿来到她面前,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拼尽一切生下的孩子。
可她将软绵绵的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没有半点儿激动,就连半分悸动都没有。
有的只是透彻心扉的寒意。
是的,她抱着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的感觉。
豪门中那些个烂得不行的伎俩,她略有耳闻。
她怀疑自己的孩子被人偷换了。
可是纵然心里再怀疑,她也不能说,因为她没有任何证据,贸贸然说出口,不仅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让大家都以为她疯掉了。
而且那个时她不相信任何人,就连阮建才她也不相信。
再加上她生产完后身子十分虚弱,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将一切藏在心里,等身子养好后,搞清楚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再开始慢慢的做打算。
而那个孩子,期间一直由月嫂和她的丈夫照看,直至她出院。
满月的孩子小脸已经张开些许,可她在那个孩子身上,找不到任何和自己相似的痕迹,甚至和自己的丈夫也不太像。
她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浓烈,浓烈到她无法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于是在丈夫出去公司上班的某个午后,她借着带孩子去医院复查的机会,暗暗的拜托了熟人帮忙验DNA。
结果几乎让她奔溃,孩子果然不是她的。
那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去哪里了!
而她养在家里的那个,又是谁的孩子!
拿到结果的那天,她坐在家中的客厅里等着自己的丈夫下班,第一次想要和自己的丈夫一起面对,想要告诉他,他们的孩子很有可能被人换了,想让他帮忙将他们的孩子找回来。
可是那天,她没有等来自己的丈夫,却等到了一个再次给她沉重一击的消息。
她丈夫的那个初恋女友,在和她差不多的时间里,也生下了一个女儿。
是她丈夫的。
那个时候,她和阮建才已经结婚将近两年了。
很显然,她的丈夫出了轨。
她没有大吵大闹,她去找了何挽琴。
这是每个正室都会做的事情,她也不能免俗。
她的丈夫,她是喜欢的,所以她想守着。
过程很普通,她给了何挽琴最俗气的钱,让她远离自己的丈夫。
何挽琴没有收她的钱,她苍白着脸和她说:“是我和他做错了事,你是无辜的。我不会收你的钱,我也不能保证说不再见他,但我能保证我的女儿,永远不会踏进你们阮家半步,不会和你的女儿抢任何东西。”
既然何挽琴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总不能再给她塞回肚子里去。
她出生红色家庭,从小受家人陶熏,更是连一只蚂蚁都没有踩死过,更加不可能去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明知故犯去做违法的事情,给她的父母蒙羞。
况且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恨的不仅仅是当了小三的何挽琴,还有不尊重婚姻的阮建才。
……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寻找着自己的女儿,可是不管她怎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医院里也根本找不到半点儿的蛛丝马迹。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眼见着阮舒晴都已经上小学了,开始懂得打扮自己,懂得和同学攀比了,她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
每当日深人静的时候,她看着阮舒晴就会想到自己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女儿。
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现在在什么地方,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这些事情越是想,她便越是疯魔。
想要见到自己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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