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劫,而我则成了他的难。
沈钧已经进了电梯,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不耐地冷声道:“快点滚进来。”
我敛起心思,快步走了过去。
沈钧带着我去了商场,沉声对我命令道:“去挑一份礼物。”
我当然不会以为他是买给我的,便问道:“送什么人?”
沈钧目带寒光地盯着我,性感的薄唇几乎都抿成了一条线,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林宝璐,你可真是没有心的人。”
我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愠怒地说道:“你要是实在看我不顺眼,大可不必把我带出来,让你眼烦。”自从怀孕之后,我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一点不如意都会让我发起火来。
沈钧幽深的眼睛里带着怒火,嘴角却扬起嘲弄的微笑,“你只怕早就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吗?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所以然来。
沈钧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今天是我奶奶八十八岁大寿。”
我微张着嘴看向沈钧,脸上升起愧疚。沈钧的妈不喜欢我,我和沈钧结婚的时候,她连面都没有露。与之相反,沈钧的奶奶很喜欢我,不但常常拉着我的手说些家常,还送了我一只玉镯,说是沈家传女不传媳的宝贝。
我为了哄沈奶奶开心,曾说过等她八十八岁大寿的时候送她一份大礼。但是现在我却忘得一干二净,怪不得沈钧会这么生气。
我自知理亏,乖乖地挑起了礼物。最后买了一对玉耳环,又买了一盒高档的燕窝。
买完礼物后,我和沈钧一前一后往外面走,路过婴儿用品的时候,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钧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皱着眉望向我。
我心中一惊,赶紧把视线收回来,率先向商场外面走去。
上了车,沈钧突然开口说道:“如果奶奶问起来,你就说这两年你都在国外。”
我愕然地扭过头,看着他,“你奶奶不知道……”
我本想问他沈奶奶难道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些破事,谁知沈钧冷冷地打断我,“你做得那些好事,我当然不会告诉她。”
他那副语气,好像在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似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火气,绷着声音道:“你怎么不说你干了哪些好事。”
沈钧从喉间迸出一声冷笑,似乎并不屑与我争辨。
我的火气轻而易举地被他挑了起来,手掌握紧成拳,面容扭曲地瞪着他,“如果不是你设计让我妈出轨,如果不是你举报我爸,害我爸做牢,我又怎么会压断你的腿。”
沈钧唇角勾起淡淡的讽笑,“我害的?如果你爸妈真的清者自清,又怎么会被我抓住把柄?”
我因为他轻描淡写的话恨得生血,咬牙切齿地骂道:“沈钧,你真够无耻,如此颠倒黑白。”
沈钧冷冷一笑,身体后倚,靠在皮制的后座上,冷冰冰地说道:“林宝璐,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错的根本不是我,只不过是你不敢承认罢了。你妈是牛郎店的常客,你爸收贿受贿……”
我低吼道:“你闭嘴,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报复我,故意陷害的。”
沈钧侧头,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既然你坚信是我的错,又怎么不敢听我把话说完呢。”
我愤怒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不想听你狡辨,你所说的话全都是为了自己开解。”
“开解?”沈钧玩味地重复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缓缓说道:“我不会为自己开解,既然敢做我就敢当。只是不知道你林宝璐,是不是敢做敢当。”
我不耐地说道:“不就是压断了你的腿嘛,我自然敢做敢当。”
“是吗?”沈钧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神色淡然,但是眼睛里却透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恨,“既然这样,那你敢承认十九岁那年,你开车撞死人的事吗?”
沈钧怎么会知道我十九岁那年撞过人?!那件事不是已经被我爸摆平了吗?!我眼皮子一跳,心脏几乎都停摆了,喉咙更是一阵阵发紧,几乎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看向沈钧,目光恐惧又惶然。
沈钧静静地回望我,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却没有缓和那股从内心而发出的冷漠,“你不是说你敢做敢当,为什么现在却说不出话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