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带上斗笠, 低眉敛目跟在后面,河神似乎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阿枣在作死和不作死之间纠结了会儿, 还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睦月居旁边的一座楚馆里——就是上回她东家的东家给她找了个妹子的地方。
阿枣愣了下, 带着妹子逛青楼, 这么个性?她踌躇片刻,从兜里摸了几两银子扔给一边的龟.头儿, 心疼地呲了呲牙, 这才被龟.头引着进去了。
河神已经带着人上了二楼, 若有似无地往这边瞟了眼,阿枣连忙缩头, 估摸着他应当是没看见,反正他是直接进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阿枣松了口气,抬腿要往二楼走,龟.头把她拦住:“爷,上二楼得另掏三两银子。”
阿枣;“...我是官员!”
龟.头嗤笑了声:“来我们这儿的官还少吗?”
阿枣忍辱负重,只得又掏了三两银子出来, 捧着心口上了二楼。这地方虽是青楼,但布置的却极风雅, 大堂里有女子信手弹着琵琶,每个隔间都用华贵的珠帘挡住,珠帘后面人影晃动, 她路过河神进的那个隔间的时候, 还探头往里瞧了眼, 可惜人家关了门的,她什么也瞧不见。
她进了河神隔壁的清波阁,正准备偷听隔壁动静,一个甜美娇小的女子走进来,娇笑着往她腿上一坐,素手托着酒盏要给她喂酒:“公子尝尝这桃花酒?才从窖里起出来的。”
阿枣十分尴尬,勉强喝了一杯,美人又斟了一盏酒,这回送到自己嘴里,脸颊被撑的微微鼓起,却不咽下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妩媚地瞟了她一眼。
阿枣:“...”
美人见她不动,主动揽住她的脖子要喂她。她一声不吭地把美人从腿上推下来:“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美人愣了下,不过她训练有素,很快就躬身退下了。阿枣又举着酒盏扣在墙壁上偷听,她是第一次干窃听这种事,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双手都止不住地哆嗦着,手里的酒盏不留神摔了个粉碎,声音极大,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隔壁果然静了一瞬,安静之后又有谈话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她放下了心,又取了一只酒盏扣在墙壁上继续窃听。其实她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管这档子闲事,不知道是真的存了疑惑,还是想多了解最喜欢的角色一点。
她听了会儿,隔壁的声音却不大分明,她只得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还是趴着墙根才能听的稍微清楚一点,就听那边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隐隐提到了楚家和殿下。
隔壁突然又静了下来,她皱起眉,突然屁.股被人拍了一下,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开,爷不是说了不要姑娘吗?”
身后的动静停了会儿,一双强有力的手伸了出来按在她的肩上,硬生生地把她给板正了,阿枣正想开口骂人,一看见来人腿都软了:“殿,殿下?!”
薛见蹙眉,他身后人喝道:“殿下,就是这小子,一直跟着咱们跟到这里来了!”
他说完就想动手,被薛见伸手拦住了,阿枣一把扯下面具:“殿下,是我啊!”
薛见毫不意外,他方才看她身形,就觉着像是沈入扣,刚才进来看见她弓着细腰挺着翘臀,立刻就认出这是谁来了,男人堆儿里能找出这种身材的也没几个。
他不禁又往她臀上看了眼,饱满富有弹性,手感绝佳。
阿枣彻底糊涂了,她不是跟踪河神吗?薛见怎么会跑过来?从哪里进来的啊?
薛见见她蹭了一身的土,皱皱眉伸手把她拉起来,抬手让底下人下去,问道:“你跟着我...手底下河神干什么?”
阿枣拍腿叫屈:“卑职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看见河神跟楚家一个话事人说话,我觉着诧异就跟了过来,哪里想到您也在这里啊!”
薛见啼笑皆非,捏了捏眉心:“楚家如今式微,甚至有些举足轻重的人物都起了二心,方才那人通过河神想搭上我,她有个姐姐是后宫贵嫔,才生了一子,颇的父皇疼爱,她说她知道楚家一些事,所以邀了河神来这里商谈。”
“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阿枣郁闷地甩了甩胳膊,又疑惑道:“可是您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她说完又喃喃自语:“对了,您肯定是提前在这里等着。”
薛见颔首一笑,又道:“我...听河神说有人跟踪他,正巧你在隔壁又弄了动静出来,我就来瞧瞧是何方神圣。”
阿枣连连叹气:“白费劲了。”她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激动地往隔壁隔间探头张望:“殿下,河神呢?”
薛见挑了挑眉:“他先回去了。”
阿枣一脸沮丧,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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