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的失踪对顾大人的打击很大,老人家当即便病倒了,派出去的人依旧没有丝毫讯息,这京都之中被人翻了个底朝天,连个顾晏的影子也见不到。
太子前几日倒是经常出来走动,只是同相府的关系因为张翼遥越发的有些疏远,他进出自己的府邸也是十分小心谨慎,王后被降了位分之后便日日写下罪己诏,日渐憔悴却也博得梁皇心软,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这对她的恨意也消减了许多,翼遥的寿辰他特意叫人备下了大礼送了过去。
只可惜满堂的宾客却唯独不见这主角张翼遥现身,苍樾甚至还特意备了一件上好的黑狐裘袍上门道贺,却也还是扑了个空。众人都是为这遥郡王来的,可是过了大半天却依旧不见他本尊出现,这朝中大元哪儿一个不是被捧着供着,可是被如此怠慢也是头一遭,张相更是气的差点把桌子都掀了,索性倒是张辰祈出面把他拦了下来,梁皇代凤仪公主亲收的儿子,到还是有些威慑。
他先代翼遥道歉,后又代翼遥敬酒,以此便抢了这宴会之上最大的风头,这来的朝中官员人人都夸着张辰祈礼数周全,竟比那张翼遥还像个嫡子。
萧瑾瑜只是静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偶尔与前来敬酒的随意应酬着,他的心思是全扑在翼遥身上,只是如今却见不到他,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索性无趣便想拉着苍樾一同闲聊。
“想不到张辰祈离了这张家,反倒是帮了他。只是你以前行事如此谨慎,为何竟……”苍樾望着萧瑾瑜看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萧瑾瑜忙收回视线,低头继续说道,“偶尔也会有冲动的时候。”
“你说的是张辰祈,还是张翼遥呢?“苍樾冷声反问道。”
萧瑾瑜不答,只是微微一笑。
“他帮你从太子那得到的消息你用的如何?如果我没猜错,现如今安家正在向你靠拢,这萧瑾辰俨然是一副空架子,他舅舅远在天边怕是很难帮他了吧?“苍越王盯着萧瑾瑜,他倒是计划周密,平日里他便从未觉得萧瑾瑜简单,只是今时今日他才算见到这位三殿下的本事。
“苍樾王你说笑了,什么消息……瑾瑜听不懂,今日是翼遥的生辰,恰逢他又在今日分封郡王,我们都是来祝贺的,你莫不是喝多了胡说呢?”他说笑间眼底已经露出了些许杀意。
“你不承认便罢了,我可是给你带了消息,你可知这张翼遥为何没有出现。”苍越合上手中的折扇,轻轻的念叨着。
”为何?“萧瑾瑜好奇的问道。
”昨儿夜里顾晏被青帮的人掳走了,今儿一大早刑部便收到了顾公子的血衣,你想想此事因张翼遥而起,他岂会坐视不理!如今京都之中各处都在严查,萧瑾奕本来打算瞒着翼遥的,可是却被他知道了,四殿下此时不出手,静待何时?“萧瑾瑜一愣,好奇这苍樾为何竟会突然帮着自己,但是他唯一相信的是苍樾并非胡言乱语之人,平日里张翼遥对顾晏如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若顾晏当真被人掳走,那张翼遥的无故消失便也就合情合理。
“三殿下,你要去哪儿……“张辰祈推开众人,便跟着萧瑾瑜出了大厅。
萧瑾瑜见无人便低声问道,”我问你,顾晏被掳此事可与你有关?“”顾晏被掳走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京都之中竟无半点消息传出?“萧瑾瑜见他满脸惊异之色,便冷声道”我还有事,你且这几日留在太子身边,帮我暗中观察他到底要做什么。“”三殿下放心……辰祈一定将此事办妥。“他看着萧瑾瑜头也不回的背影,心中便是一丝冷笑,”张翼遥害的王后被贬,太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我不过是略施小计……便可叫那张翼遥同青帮斗的你死我活,他想要得到水运和钱粮运营的控制权,白日做梦!”
张翼遥这半日心中一直踹踹不安,可细想下来,若是青帮真的将顾晏掳了去,此事必然要先从青帮查起。
可是他刚一登门便被一群不相识的人拦在外面,”代帮主有令,赌坊这几日歇业,公子还是另去别的地方消遣。
“我找东方钰不知他如今在何处?“张翼遥拱手施礼道。
那拦门的瞧了他一眼道,“我们也是许久没见他了,自打老帮主丧期一过,他便没踪迹。”
张翼遥心中暗叹,“东方钰失踪,此事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青帮在大梁的地位举足轻重,河水要道,漕运关口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因大梁地理优势靠近河岸,往来通商的主要工具便是这船,几年前倒是有朝中官员得罪了青帮一个分舵的头目,然后竟悄无声息的死了,事情后来虽然查出是他的小妾所害,可是知道内情的都清楚这小妾的出身便是青帮分舵秘密经营的万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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