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山下一场激烈的争斗,佛门圣地被鲜血染红了石阶,苍茫的天地间唯一能听见的是野兽的哭嚎声,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森林之中,待到苍樾赶来时,眼前一幕的惨烈当真是令人唏嘘,尸体碎成一块一块,除了头其余皆看不清,野兽啃咬的碎肉,散落满地。四处焦土遍地,大火烧过的痕迹十分明显。
苍樾掩着口鼻,仔细查看这伤口,心里已经猜测出这些士兵和张辰祈都死在了谁的手上,这烧焦的痕迹,也林中野兽逃散,他到是算漏了……这火麒麟怎么又出现了。
“你们去看看火麒麟到底去了何处,查探清楚速度来报!”苍樾转身对剩下的人道,“去看看宇文翊在不在这堆里面?”
“属下遵命!”
他实在不忍去看,某一刻他希望宇文翊不在里面,可是心里却又希望他还是死在这的好,这样才能了结了自己的一件心事。
众人四散,到处去寻觅宇文翊的尸体,只见一堆碎肉块之中有配着一条染满了鲜血的玉锦带,他仔细端详便可断定此物正是宇文翊所有。
看到这他嘴角竟不经意间浮起了一丝苦意,他叹了一口气,便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王爷,发现张辰祈了,他还没死!”
只见张辰祈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苍樾,鲜血顺着脖子冒出,他不停的喘着气在挣扎,可是便是用尽全力,他也无法吸进去一口,他的喉咙被活生生的咬断,这一口便叫他死的不干净。
苍樾冷眼看着他,眼中皆是不甘与愤怒,如今已经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曾经大梁的年轻俊杰,却只能孤零零的躺在那拼命的想要吸进这世间后的一口气,就是为了这一口气,他的一生都活这般累,他得到了什么?他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武器,卑贱可怜的去挣扎,可是到头他换回了什么?他脸色乌黑,一双脚拼命的抽搐着,身子不停的晃动,最后也是没有逃过一个死。
苍樾眼见于此,心里十分开心,到真是省了他一番的事儿。现在只要将宇文翊的死悉数都推到张辰祈的头上,在将张辰祈的死推给火麒麟,这皆大的欢喜的事儿,真是天助也。
如今的大梁在四国之中在无敌手,可是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心痛,心口竟有一丝不忍,“各为其主,各司其职……”
“宇文翊,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为了张翼遥来了大梁,要说害死你的人,是他才对。”
苍樾看着这些尸体,便是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天地不容,可是古往今来权利不就是这样通过杀亲害命得来的吗?又有谁能责怪他呢?即便他日历史会为苍樾写上一笔,也不会有人提及此事的,毕竟有些事都是人写的,想让你知道的才让你知道。
忽然苍樾觉得脖子一疼,他伸手一抹一只蚊子被拍死在他的手上,他环顾四下,冷声道,“这里都收拾干净,佛门之地不可有一丝血腥。”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匆匆离去。
北魏善蛊,种蛊可有千万种方法,以蚊虫做母体最为常用,以蛊伤人最无形。
次年三月苍樾死于败血之症,他死的古怪,却也无法可解。梁皇追封他为忠义王,忠义两全之人,现在看来却也是十分讽刺,
宇文翊被火麒麟拖到了清明面前,眼见他满身是伤,清明摇了摇头,怒道:“竟在我佛门之地杀生,你可知罪?”
“如今人杀了,事儿办了,你若是佛我杀他们时为何不出来,即便我杀了他们,你也逃不了干系,如今却在此处说三道四,也未免实在不够厚道。”火麒麟冷哼了一声,将宇文翊和东方钰丢在清明的面前。
“你这是做甚?”清明不解道。
火麒麟扑棱着脑袋,“给你机会救他们,你不是不忍看他们死吗?天下苍生的生死你又能救的了多少。”
“那杀了顾凡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明知张辰祈和他的命数相连,你却对张辰祈痛下杀手!眼见那些黄沙埋骨,天劫难逃,可怜的无辜的百姓,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清明起身,抬起手将宇文翊手中的情长剑拾起来,寂静的内堂,刺耳的剑器之音,清晰地响起,剑和剑鞘摩擦的声音,在空气中有一股让人透不过气的杀机。
火麒麟的眼中露出一丝惊异,想不到这佛门之人,拿起剑来竟这般驾轻就熟,他身子向后一退,做攻击状,严声厉色道,“东秦大梁一战,东秦死伤二十万将士,你的慈悲呢?东秦柔然一战,你的慈悲呢?北魏出战东秦,沿城一战、淮水一战,敢问大师你的慈悲呢?”火麒麟连续几次质问,到真是叫清明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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