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只剩下她一个人,他有些不放心,想安排两个女仆留下,可是盛飞鹄先前因为怕鱼羽儿感到不自在,将本来该留在主城堡这边值夜的几个仆人赶走了,一个也不允许他们留下。
管家思来想去,还是不敢违背盛飞鹄的命令,向鱼羽儿再次道了晚安,就关上门离去。
鱼羽儿抿住小小的唇瓣。什么嘛,一言不合就出走?还王一般的男人呢,就这么点儿气量……
一个人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四周安静得只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仆人们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都回到小城堡那边去休息,她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游目四顾,这个巨大的主城堡忽然变得十分冷清空旷,心里有些害怕起来,忙走回卧室里去。
站在卧室里,又越发觉得这个卧室也空阔得惊人,寂静的室内,只听到漆黑窗外一阵阵寒风呼啸,凄凉又诡异的声音让她蓦地就想起《呼啸山庄》开头的片段,顿觉毛骨悚然。
她连忙把卧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拉上所有的窗帘,想去反锁上房门,又怕盛飞鹄一会儿回来开不了门,只好作罢。
脱掉睡袍和鞋子,窝到被子里,却不敢睡下去,靠在厚厚的靠枕上胡思乱想,期待着盛飞鹄早点儿消气,早点儿回来。
等待的时间似乎十分漫长,渐渐的,她开始消极地想着,他可能不会回来了,他有自己的飞机,随时想走就走,刚才他那么生气,可能一气之下就不想再管她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谁让她要惹怒他的?还撤走了所有的仆人,就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算是对她的惩罚。
心里忽然一凉,这样决绝的事,他做得出来的,以前还有更残忍的,他不是也对她做过么。
这样想着,顿时更加害怕,窗外风声呼啸,室内寂静得吓人。
她瞥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想了想,点开微信里哥哥的头像,将他发来的那些语音反复播放。
鱼忆温暖的声音在空寂的卧室里柔和地娓娓而来,安抚了鱼羽儿紧张害怕的心,小手紧捏着手机,此刻,这是她唯一的安慰。
可是没一会儿,鱼忆的声音忽然就中断了,鱼羽儿低头查看,才发觉手机已没电,连忙起身跑去衣帽间,在自己的包里翻出充电线,拿到床头那边,正在寻找插座时,房间里突然一片黑暗……
……
盛飞鹄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去,想也没想,开起那辆劳斯莱斯就驶出了城堡大门。
在英国乡间的马路上没头没脑地往前开,越想就越生气。
他早就发觉,这女人天生自带惹怒他的属性,他跟她就是八字不合,话不投机,这样的女人,他就没办法温柔待她。
亏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到头来真是一件比一件糟心。那女人还一点都不知感激,完全无动于衷,尽惹他生气也就不说了,还愚蠢得要命!
脚下一踩油门,开得更快了些,渐渐的,已看到隐约的城市灯火,道路也越来越宽敞平坦。
他意识到自己开得有些太远了,一打方向盘,调头又往回开,这一打岔,怒气好像也消了一些,但仍不想回去看到那个笨女人。
又开了一会儿,注意到路旁有家小酒馆,他一打方向盘,停靠了过去。
这是一家典型的英国乡村酒吧,没有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只是个纯粹的酒馆,来这里的人只喝酒聊天,气氛十分轻松愉快。
盛飞鹄要了一杯啤酒,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下,因为要开车,他不会喝太多,对于烟酒这些东西,他跟邢天一样,很有节制。
就算是啤酒,他也只是小口喝着,多数时候都在把玩着酒杯,根本没怎么喝。
渐渐感到无聊,有些想离开,但想到回去要面对那个笨女人,不知道她还会想出什么花样来气他,顿时又沉下心来,坐着无聊也不想走了。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轻缓的酒吧音乐也骤停,人们愣了一下,随即就抱怨起来。
盛飞鹄本能的敏锐与警惕,在听到那些人的抱怨后就放松了下来。
烛光亮起,小酒馆里反倒有了一种独特的感觉。人们抱怨着这个鬼地方,经常像这样停电,相关部门却始终不作为不改善,任由这个乡村小镇长期陷入黑暗之中。
停电?
盛飞鹄忽然一惊,想到城堡里的那个女人,此时也正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