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立刻从衣篮中取了一套衣服,双手捧了送到床边。
鱼羽儿看出那是一套女士家居服,知道是他临时为她准备的,她来到这里时穿着病号服,先前穿的那身衣服应该已经扔掉了,因为那上面沾染了太多洗不掉的痕迹。
心,蓦地拧绞着,垂下眼眸,想尽快放空大脑,不愿让面前这个男人看出任何端倪。
盛飞鹄见她面色不好,以为她是因为出了太多汗很难受,转头吩咐女佣。
“赶紧把衣服挂好就出去。”
晓兰和那两个女佣吓得动作麻利得惊人,两分钟后就迅速消失闪人。
鱼羽儿想撑着起身,却使不上力气,被男人长臂一伸揽住了。
“我帮你换。”
鱼羽儿连忙摇头:“不,我自己来。”
昨晚半夜她昏昏沉沉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算了,现在人清醒着,就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让他给她换衣服了。
盛飞鹄揽着女人不松手,凑近她的耳畔,低声笑道:“跟我做的时候,哪次你不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到现在,还要跟我害羞么?”
鱼羽儿羞窘得厉害,一颗原本疼痛着的心被他说得扑通乱跳,又想到自己出了很多汗,连头发都有些湿了,生怕他闻到什么不好的味道,连忙躲开他的凑近,没想到男人却如影随形,甚至还将鼻尖埋进她的头发里。
“你……别,”鱼羽儿羞窘得不行,又无力推抵躲避,心跳得厉害,累得微微喘气,“别闻了,我出了很多汗,一定有汗味了。”
男人又在她耳边低笑,磁性的迷人声音轻颤着她的耳窝。
“你不知道么,你越是出汗,身上就越香,我就越是喜欢闻。”说着,干脆将脸埋进她汗津津的颈窝里,深深地嗅吸。
鱼羽儿无奈之极,只得任由他抱着闻了个够。
盛飞鹄抱着软软的人儿舍不得放手,但触到她身上那件汗湿的衣服已经冰凉,不敢再让她这样穿着,还是松开了她,将她放回枕上躺好,便去解开衣扣。
鱼羽儿在他面前终究无法放得开,小手下意识地阻拦着他的大手。
看到她小脸上的别扭样儿,盛飞鹄有些无奈,只得妥协。
“好,我闭上眼睛不看,这样行了吧,让我帮你尽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再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说着,真的闭了眼睛。
鱼羽儿身体十分虚弱,跟他“对抗”了这一会儿,已累得气喘吁吁,也不再坚持,由着他的大手解开身前的衣扣。
男人闭着眼,手指摸索着解着衣扣,鱼羽儿趁机盯着他的俊颜,看得怔怔出神。
曾经无数次被他这样解开衣扣,却都不曾像现在这样让她酸楚难耐,这样的机会不多了吧?就算他仍不肯放了她,但以后,他的心思会更多地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而她,只是他人生轨迹中的一条小岔路,他也许会一直牵绊着,但却永远无法与他的人生并轨而行。
衣服很快被脱下,男人睁开了眼,鱼羽儿赶紧将被子捂在胸前。
盛飞鹄又是无奈一笑,拿了一旁的女士家居服赶紧套住她裸露在外的小肩膀,将人搂了起来。
“乖,伸手。”
鱼羽儿赶紧将手伸进衣袖里,又连忙将胸前的衣襟拉拢,想要自己扣好,却还是被男人抢了去。
要换裤子时,鱼羽儿阻止了他。
“我还要换那个……安睡裤,还是我自己来吧。”
“都累成这样了,还要逞能?”男人无奈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女人。
“我还要上厕所呢,总不可能连那个都是你帮我吧?”
男人盯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转身在衣柜里取了一件夹棉的厚睡袍,走过来将她扶起,把睡袍给她披上,拿了那条女士家居裤往她怀里一塞,然后就将她横抱起来向洗手间走去。
在马桶前放下她站稳,在她眼巴巴的目光中无奈转身,走出去关好了门。
再一次看到安睡裤里的暗红色痕迹,小手不由自主就抚在了小腹上,那里面已经空荡荡的,就像她渐渐空了的心。
不愿让男人在门外久等,鱼羽儿尽量快地穿好裤子,扶着台面,慢慢挪到盥洗台前,打开水龙头前,想起男人说的,现在不能碰冷水,于是打开了热水。
其实,他真的是个细心的男人,以后他的妻子与他生活在一起,一定很温暖很幸福。
抬眸,看向镜中虚弱疲惫的女人,微微一笑,带着嘲意的弧度。
别再妄想了,那个幸福的妻子,肯定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