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不忍直视那张惨白的小脸,胸腔紧缩得快要窒住呼吸,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手无能为力地捏紧成拳,颊边肌肉一阵阵地紧绷。
两个大男人都在为这个小女人心疼不已,一个爱怜形于色,一个忧急匿于心,一个是商业帝国中的王者,一个是黑暗世界里的领袖,却都在恨自己没有能力,无法替小女人立刻化解这难耐的痛苦。
邢天脚下油门几乎踩到了底,却仍嫌车速不够快,尽管此时已过了下班的晚高峰,那些不时挡在前面的车辆,仍让他急得想骂人。
盛飞鹄抱着女人坐在后座,不时捧着她的小脸轻声呼唤,女人已半昏迷,身体已渐渐没了颤抖的力气,早已无法回应他的呼唤。
男人紧紧搂住她,想把自己的力量传输给她,颤抖的薄唇亲吻着她冰凉的小脸,心痛难抑。
鱼羽儿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彻底昏迷,许医生本已下班,接到电话就连忙赶回医院进行急救。
情况稳定下来后,对鱼羽儿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检查,许医生得出初步的结论,是子宫恢复不佳而引起的痛经,再加上本身是痛觉敏感体质,所以症状表现得格外严重。
她建议等鱼羽儿生理期过后再来医院做更为详细的检查,以便进行有针对性的治疗。
“那现在呢?”男人焦急地问道。
“现在已经在为她输液缓解疼痛症状,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今晚要住院观察治疗,明天如果情况好转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男人皱眉:“你确定没有太大问题?”
对男人的紧张与担忧,许医生表示理解地微微笑了一下:“盛先生,痛经是很多女性都会遇到的烦恼,只不过鱼小姐恰好是痛觉敏感体质,所以就更加严重一些,其实只要提前预防,在生理期临近时随身必备止痛药,也不会严重到现在这样的。”
“她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怎么可能知道预防?”男人仍然浓眉紧蹙。
“的确,她这不是原发性的,所以能够通过治疗得到有效的缓解甚至解除,盛先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鱼小姐很快摆脱这种烦恼的。”
男人点了点头,眸光凝向病床上昏迷的女人,不再言语。
病房外,邢天将许医生的话都听在耳中,一直蜷紧的手指,渐渐放松下来,心,却仍然紧缩着。
夜深人静。
豪华的VIP病房内。
盛飞鹄坐在床边,大手里一直握着女人输液的那只小手,因为输着液,那只小手总是凉冰冰的。
低头看着那只柔若无骨的雪白小手,细弱的手腕,细嫩的手背上,在短短的几个月里,不知被输液针头扎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因为他,她所遭受的所有痛苦都是他给她带来的。
抬眸,安睡中的那张小脸尽管紧闭着双眸,依然美得动人心魄,这样的女人,本该被人宠爱到天上去,可他却曾那样残酷地让她犹如身陷地狱。
所以现在的他,想要弥补回来,想要加倍地对她好,可是这个傻女人,却似乎不习惯这样的改变,总是跟他有些生分,甚至还想保持一点距离。
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俯身,在女人有些失去血色的小小樱唇上印上一吻,有些无奈地凝着她。
小傻瓜……
半夜,鱼羽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望了会儿天花板,明白自己是在医院,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男人握着,抬起头来看了一下,正好看到俯在床边的男人也抬起头来。
“你醒了?”
鱼羽儿点了点头,唇角微微挽出浅浅的微笑。
“还疼吗?”男人立刻从那把椅子上起身,坐到床边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鱼羽儿摇摇头:“不疼了。”
盛飞鹄听她声音虚弱,一阵心疼,大手抚了抚她的头:“那就继续睡吧,医生说,这个时候一定要休息好。”
鱼羽儿抿了抿小嘴:“我想……去洗手间。”
盛飞鹄明白过来,想去抱她起来,又碍着有输液袋,转身想去按呼叫器,被鱼羽儿拉住。
“我可以自己走,你帮我推着输液架就好。”说着就要撑起身来。
男人连忙将她扶起来:“你别逞能,小心一点。”
鱼羽儿坐起身来才感觉到身下的情况,不由又抿了抿小嘴。
“那个……我的包呢?”
盛飞鹄愣了一下,想起:“你的包还在我办公室呢。”